众人先尝一口药液,入口是满满的苦涩味,但落口之后并没有丝毫的酸。
珉一口瓷碗里的药渣,苦涩味伴随着淡淡的酸,虽然酸味并不浓郁,但却令人忽略不了。
照理说,药材分明是一样的,味道并不会相差太多。
“常军医,依你所言,两副药液中的药材都是一样的,为何味道会相差这么多?”
“说的对,就连我这个吃东西粗糙的人也尝出来了,两种药液味道不一样。刚熬制的药液落口只有苦涩味,连半点酸味都没有,反观瓷碗里的药渣,落口的酸味极为明显,虽然没有苦味重,但也是不容忽视。”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这个军医处的大夫要给我们一个交代。”
“就是,药液全都是由你们军医处负责的,出了问题自然要找军医处。”
“还说是李将军入口的食物出现问题,结果是你们军医处贼喊捉贼,分明是你们在药液里动手脚。”
听着将士们的斥责声,常军医急的老脸一红,却偏偏百口莫辩,根本说不上缘由。
当初药童熬药时,他曾因腹痛离开一小会儿,莫非正是因为那一小会出现了问题?
换做旁人,兴许他会觉得会有嫌疑,可偏偏替他监督药童的是赵军医,他在军营里多年,名声一向极好。
难道他会害李将军?
陆元低喝一声:“常军医,事到如今,证据确凿,难道你还要替他隐瞒吗?”
赵军医心头一惊,豆大的汗珠顺着鬓角滑落进衣领消失不见。
莫非陆元全都知晓了?
不,他压根没有证据,一切不过是故意诈他们,为的就是不费吹灰之力让他们自己吐露实情。
“熬药当日,你是否一直守在药童身边,片刻不离身?”
陆元紧紧盯着常军医,不肯错过他脸上任何一丝一毫细微的表情。
常军医颤抖着嘴唇,一五一十说了一遍。
“实不相瞒,老朽并没有片刻守在药童身边,不知怎的,熬药途中老朽腹痛难忍,当时实在是忍不住,只好把监督的重担交于赵军医,让他守在药童身边,老朽则去了一趟茅房。”
“等老朽从茅房里出来,药液已然熬好送到了李将军营帐内。”
赵军医不可置信的往后退了两步,张口反驳:“常军医,你为何要如此冤枉我?”
“难道就因为当日你让我替你监督药童熬药,我没有同意,你就可以公报私仇?你我共事几十年,仅仅因为我没有同意你的要求,你就要置我于死地?”
“你明知道我和陆元大夫的赌约,你却执意要我替你监督药童熬药,我不愿落人口舌生气离开。想不到到了你这里,竟然成了我的不是?”
陆元双手抱臂,好整以暇地看着赵军医自导自演的一切。
赵军医虽然上了年纪,不得不说,他的演技还是相当好的,较之现代的奥斯卡影帝也不遑多让。
要不是她早就猜到了一切,只怕也会如周围旁观的将士一样,受到赵军医的蛊惑,认为这一切都是常军医的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