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侯当时什么都不在乎，如果有必要，让他去杀人，他都会毫不犹豫地答应。

“你想让我干什么？”胡侯才不相信这世上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这凉面和奶茶怕是不能白吃。

“有，租的一房一厅，吃是在外面买快餐。”

“靠，干我们这行谁还用真名呀！大卫是我的代号。本来想印个英文名字，可现在的人文化素质太低，很多人都不认识英文。对了以后我就是你老大了，你要称我为大哥。”

沙门好奇地问：“老大，什么是王八之气？”

“喂，你能不能严肃点。妈的，老子觉得把你领回来是个错误，本来是想找个马仔，现在搞得我反而更像你的马仔了。”小北对胡侯不尊重他的演讲，很是恼火。

都说时间可以冲淡一切，包括亲情和乡愁，但胡侯却觉得冲淡的只是那夸夸其谈，浮于表面的亲情和乡愁，而真正的愁绪却依然隐藏在内心最深处。

“跟我混。”

小北站了会后，就跑开了，没过多久，再返回来时，手里多了一盒公园流动摊贩推车卖的凉面，还有一杯奶茶。

兴许是头天赛太岁在客栈对待泼皮的狠辣劲，又或许是城中刚发生降龙伏虎反天庭揍副城主的原因，赵寡妇店这日异常平静，店中也住进不少在胡侯看来比较像好人的顾客，喜得赵寡妇忙前忙后，脚不停歇。

胡侯的工作就是拿着小北的名片，去人才市场，公园，车站等人口密集的地方散发名片，然后就是负责将办好的证件送到客户手中。

“好啊！有吃住的地方吗？”

“十五岁了，怎么样？能当得起你大哥了吧？”

其实小北口里的为人民服务，就是帮人办理假，证，件，专门为社会那些需要各种证，件救急的人服务，包括毕业证，劳务证，驾驶证，甚至是离婚证，凡是你能想象出的证件，他都可以给你办理。

胡侯饥肠辘辘地靠在公园的石椅上，已经两天没有吃饭了，听见小北的话后，有气无力地抬头看了一下，见是一个小屁孩，就又垂下头。

小北的红色名片上印着：环球证件集团中国大陆公司，总经理大卫，然后是手机号码。

当小北倒背着手，故着成熟地在房间里踱方步，给胡侯洗脑，说自己从事的职业是为人民服务时，胡侯差点从凳子上笑翻到地上。

另外，金鹏和牛大力一看就是不好惹的那种凶人，也肯唯您马首是瞻。如此大凶人大恶之人，居然能被您降服，想来你自身实力定是不弱，加之黄风做错事后，您只是责骂，却不动手惩罚，又可以认定您是一个厚道的人，如今世道混乱，肯定要找个强大的靠山投靠，那么您这样实力雄厚，对人又厚道的人，肯定是最好的人选。”

双方弄清各自心里的想法后，相互间都觉得轻松下来，毕竟心里再没有之前的猜疑和隔阂，而且沙诚还在为无意间能投靠到八景宫门下沾沾自喜，只是不知老大那个曾经的兄弟，为何再也见不到了，但看到自己老大此时有些兴致不高，就知趣地告辞退下。

胡侯有些不死心地问道：“沙诚，有看见我身上的王八之气吗？”

沙诚退到门口后，慎重地对胡侯说：“老大，你要是不嫌弃，今后我就是你的兄弟，上刀山下火海，绝不眨一下眼睛。”

那时他正是人生最黑暗的时候，刚刚经历丧母的痛苦，经历被黑心工厂扣下血汗钱，讨要工资又被保安暴打一顿，最后还身无分文地被撵出工厂，早就心如死灰，心中早就不存在什么道德底线，只想尽情地找个发泄的事做。

只是他们全都不知道自己心中的这个秘密，还认为自己是为人四海，心底纯良，喜欢交纳朋友，唉！这世上哪有无缘无故的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