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剑芒如流星般射向血母眉心。
血母发出惊天动地的咆哮,复眼猛地喷出墨绿色毒雾,试图阻挡剑芒。
然而魂刃无视他的防御,径直穿透毒雾,精准刺入他额头的甲壳缝隙。
“呃啊——!”
血母的嘶吼戛然而止,庞大的身躯僵直片刻,隨即轰然炸裂。
墨绿色的蚀灵之髓如暴雨般洒落,却在接触到洛璃周身混沌气罩的瞬间被蒸发殆尽。
唯有一枚闪烁著血色光芒的內丹坠落在地。
“找到了!”噬日鼎器灵的声音带著兴奋,“这內丹里有吞月壶的气息!血母吞了他的一片碎片!看来吞月壶的確还在这里!”
洛璃屈指一弹,混沌之力捲住內丹。
內丹在她掌心剧烈震颤,表面的血色纹路逐渐亮起,竟隱隱勾勒出半只古壶的轮廓。
“阿璃!”凤无痕的声音从远处的山坳传来,“瘴尸都退了!你那边怎么样?”
洛璃抬头望去,只见漫天血云正在飞速消散,剩余的瘴尸失去血母的操控,纷纷化为白骨坍塌在地。
她將內丹收入混沌玉,转身向山坳走去。
山坳里,眾人看到走过来的洛璃,皆是长舒一口气。
她周身混沌气罩尚未完全散去,暗金色的流光在髮丝间跳跃,玄月剑斜挎於背,剑鞘上残留的力量仍在微微发烫。
“阿璃!你没事吧?”蓝瀟瀟第一个衝上前,目光扫过她染血的衣袖,“刚才那声爆炸震得山壁都在掉碎石,那怪物……”
“解决了。”洛璃言简意賅,掌心一翻,那枚血色內丹悬浮而出。
內丹表面的古壶纹路此刻愈发清晰,半只壶身的轮廓在混沌光华中若隱若现,隱隱有清越的钟鸣从內溢出。
凤无痕瞳孔微缩,指尖拂过內丹边缘:“这是……血母的內丹?竟有如此磅礴的力量波动。”
他忽然顿住,看向洛璃,“你说吞月壶的碎片?”
“噬日鼎器灵说,血母吞了它的一片碎片。”
洛璃话音未落,噬日鼎器灵的声音便从鼎身炸开:“何止一片!这破虫子怕是把吞月壶当年碎裂时溅出的边角料全吞了!若能集齐所有碎片,再找到吞月壶的核心,就能將其修復了!”
红衣男子的虚影从鼎口探出,赤金色火焰在他掌心凝成一缕流光,缠绕在內丹上:“你们看这纹路,和我记忆里吞月壶的样子一模一样!当年它隨其主人征战魔神,才碎裂成这副样子。他受的伤比我的还重,不然也不能任由这小虫子吞了他的碎片。”
“我们往里面走走看,”洛璃眯眸,“如今瘴气消散了不少,接下来要小心魔兽出没。这里的魔兽不太好对付。”
眾人收拾行装,循著內丹中吞月壶碎片微弱的感应向幽冥渊深处行进。
此刻瘴气虽散,地底却渗出缕缕墨绿色的蚀灵之髓,在岩石缝隙间凝结成剧毒的晶簇,触之即发出“滋滋”的腐蚀声响。
“小心脚下,”凤无痕挥袖震碎前方一块渗出毒浆的岩石,“这蚀灵之髓已侵入地层,越往深处毒性越强。”
他指尖凝出一道青芒探入地面,片刻后皱眉道:“地脉里有异常能量流动,像是……有东西在吞噬这些毒髓。”
话音未落,前方岩壁突然炸裂!数条覆盖著粘液的触鬚猛地探出,触鬚末端生著吸盘状的口器,正疯狂吸食著岩壁上的蚀灵晶簇。
洛璃瞳孔微缩——那些触鬚並非魔兽肢体,而是由无数细小的骨虫交织而成,每一只骨虫都泛著幽绿的磷光,正是幽冥渊独有的“蚀骨蛭”。
“是蚀骨蛭潮!”蓝瀟瀟祭出长鞭,“大家小心!”
虫潮如黑色潮水般涌来,空气中瀰漫著令人作呕的腥甜气息。
洛璃正要催动玄月剑,却见噬日鼎突然剧烈震颤,噬日鼎器灵的声音带著狂喜炸开:“是吞月壶的气息!有一块碎片就在虫潮下面!”
她目光一凛,屈指一弹,混沌之力凝成巨掌拍向虫潮。
掌风过处,骨虫纷纷爆裂,但更多虫潮却从地底涌出,竟在半空凝聚成一张覆盖著毒腺的墙,朝著眾人当头罩下。
“阿璃,我来牵制!”凤无痕周身腾起赤色罡气,化作风光虚影撞向骨网,爪子撕裂处却见骨虫飞速再生。
蓝瀟瀟则引动天地水元素,在地面凝结出百丈水墙,却被虫潮啃噬得“咔嚓”作响。
洛璃深吸一口气,掌心的血色內丹突然剧烈发烫,半只古壶的虚影从丹內浮起,清越的钟鸣声化作音波扩散开来。
奇异的是,在声音炸响之后,汹涌的蚀骨蛭潮竟如遇天敌般纷纷后退,那些吸食了蚀灵之髓的骨虫在音波中化为飞灰,露出下方一块嵌在岩壁中的琉璃色碎片。
碎片上刻满月相符文,边缘还残留著暗红色的血渍,正是吞月壶的碎片!
然而碎片下方的岩缝中,突然伸出一只覆盖著甲壳的巨螯,螯刃上还沾著未乾涸的虫尸粘液。
“又是一只守护兽?”蓝瀟瀟鞭化作弓,搭箭欲射,却见那巨螯猛地拽动,整片岩壁轰然倒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