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选秀于他来说,是千载难逢,几乎
要额手称庆的好消息,他不晓得为何房妧有什么顾忌,所以不能选择李炤,但他不在乎,他卑劣的想,这是一件好事,起码于自己来说,简直是再好不过。
在房妧身边的人,除了李炤,最适合作为夫君的,便只有他崔润。
或许他终于能够一偿夙愿,和阿妧在一起。
然而美梦再好,也终究是虚幻一场空。
无论围绕在房妧身边,和他竞争的那些人身份如何,他从来都没惧怕过,便如魏王孙,便如现在揭开身份的东宫皇长孙,只要房妧愿意,他都不在乎。
可是除了身份,李炤拥有他无法企及的东西。
有湿冷的水迹附着在脸上,崔润面无表情的抬手擦去,望着手心的濡湿,他扯出比哭还难看的笑。
向来如春晓之花的容颜,蒙上挥之不去的阴霾,如再燃烧不得的灰烬。
既然一开始是兄长,以后便永远只能是兄长,他从此,就安分的做着,最尽职尽责的兄长,这样,才能一直守候在她的身边。
“娘子因何而烦忧?”青菱进来,看见房妧微微出神的模样,还以为是因为宫宴的事,便温声劝慰着,“李郎君的父亲口出狂言,陛下也训斥过他,满京城都晓得是他无礼,不会将他的话当真。”
房妧微微弯起唇角,眼里却浮出淡淡的茫然,她并未解释什么,只点一点头,“别庄那边如何?”
谢呈已然清醒,且在周全照看下渐渐康复,房妧她们
聚在一起,拼凑着所有的线索,掉包计的幕后主使也浮出水面。
只是谢俞的势力一直在通号的监视之下,他如今是没有那个能耐来布置这么周密而繁杂的局,除非谢俞背后还有更高的靠山。
那人在京城和世家必定根基深厚,耕耘多年,才能将设计调换世家郎君而一点不打草惊蛇。
可惜她在京城还不能事事洞察,若想要知道那幕后之人,恐怕只能兵行险着,引蛇出洞。
屋檐下传来咕咕的鸟鸣,青菱打开门半晌取回一卷窄窄的纸笺。
是青竹来信,谢俞正等在通号,要和房妧见面。
“娘子,他们怎么会知道……”青菱面色惊怒,通号一事颇为隐秘,外人是绝对不会知道的,且之前她们监视谢俞数月,难道竟是落入对方的圈套吗?
“万不可前去!”青菱紧张的拉住房妧的衣袖,通号如今不知是何等情况,如今敌暗我明,自家娘子若是发生什么意外……
房妧拍一拍她的手,温声宽慰,“该来的总躲不过,既然他摆明来意,我又岂可怯战不前?放心,你家娘子还有几分小聪明,能保全自己。”
青竹传信用得是通号培养的信鸽,且字里行间并无之前约定的警示暗号,说明情况还没有到最差的地步,他们通号仍旧在己方手中。
至于谢俞的到访,能够在地方潜伏多年甚至筹谋以假乱真夺储的野心家,藏有后招倒也不算意外。
“今日我便去
会一会我那久未谋面的生父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