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重大的决断来请示表妹,事关咱们两家的前程,还有通号的未来。”
房妧顿住脚步,打量其语气眼神不似作伪,皱起眉,“表哥寻到可靠的阵营了?”
崔润虽然作风不羁,但在关键大事上还是很靠得住的,既然他有此提议,必定是心有成算。
待房妧进屋,崔润也跟着合上门扉,侍婢则早有眼色的退下去,只留两人在室内。
“表妹好偏的心,既然知晓东宫皇长孙尚在人间,也不肯告诉我,只让我无头苍蝇一般乱撞。”崔润嗔她一眼,语气里似有若无的埋怨。
房妧浅浅一笑,“我虽未说,表哥不是自己晓得了么,可见表哥能耐之大,无需我来画蛇添足。”
崔润身子向前微倾,“表妹不想知道我是从何而知?”见房妧微笑从容,他也不卖弄关子,“北安侯府的人来找我父亲,将此事当做合作的筹码。”
钱鹤鸣自有一套想法,在宫宴之后,更是认定唯有将房妧和李炤的事定下来,才能更好的使李炤归心,便不等于其他人商量,径直跑去崔氏。
一来是为说服崔氏放弃让崔润和房妧结亲的念想,二来也是许诺好处,想要拉拢崔氏为东宫效力。
“舅舅的意思是?”房妧的心忽然提得高高的,一阵阵的心窒。
“父亲将此事交由我来决定,”崔润耸耸肩,“我自然是同意了。”
表妹对那李炤有情,他怎会看不清楚,若是钱鹤鸣所
言非虚,他答应下来,也算两全其美。
崔氏想要寻求让家族更加长远稳定的道路,而钱鹤鸣便适时的提供出这么一条,于公于私,崔润都没有拒绝的理由。
“不过我并未立即答应,总得先问过表妹你才是。”崔润瞧着表妹,她纤细洁白的脖颈在绸缎衣领里露出一截,几缕发丝落在颈窝,挠得人心痒痒。
他移开眼,“先前表妹不愿婚嫁,无非是婚事繁琐,更没有可心之人,如今两厢解决,陛下那边更乐意促成,想来表妹也无后顾之忧。”
至于那京城里的谶纬流言,原本就被惠梧澄清,之后一道旨意下来,谁也不敢多嘴。
一切只要房妧愿意,就没什么阻碍。
屋内静谧沉默,良久才传来房妧含着微微哽咽的声音,“表哥,谢谢。”
就如她很早以前说过的那样,崔润和她是知己,互相都太过了解,太过相似,所以她能够知晓他的心思,他也能明白藏在她心里的隐秘。
崔润了解她,包括她对李炤的情意,纵然在旁人看来,或许她格外的冷淡,甚至对李炤不过是一时兴起,唯有崔润知晓,她是倾心相付。
崔润笑一笑,笑容还是往常那般的玩世不恭,只是声音里隐约含着一丝微不可察的酸涩,他抬起扇柄敲一敲额头,作若无其事的玩笑状,“我可是居心不良,妄图借此攀龙附凤,表妹谢早了。”
他抬眼对上少女一双含泪美目,声音忽
然低得没入鎏金炉里袅袅的香烟,“阿妧……只能是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