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炤望了望上首挂着的招牌,是个通号钱庄,他莫名觉得有些眼熟,似乎与房妧的再次相见,他便是跟着到过这里。
早有店铺的伙计守在门口,见他下来,立即撑着伞迎他入内,说话也很客气,“是李炤郎君吗?我们主家恭候多时。”
李炤满腹疑惑,跟着他走进内室,明亮的灯火之下,日思夜想的那张面容,便刹那出现在他眼前。
他分明有许多话想说,然而在见到她的一瞬间,却忽然尽数消散,只余心中闷涨涨的,又酸又涩,堵得满满当当。
“阿妧……”他微微唤着,紧张的注视着房妧的眼,生怕从她的眼里看到一丝的不快,“你还好吗?”
被他牵连,自然是不好的,仿佛自从遇到他,房妧就没什么好日子过,不是陷入刺杀,就是被泼脏水,明明她该有安安稳稳的人生,却被他给毁了。
房妧站起身,嘴角是柔和的笑,“我很好。”她似乎是知道李炤心里的想法,“宫宴一事对我并无影响,你放心,阿炤。”
她还肯叫自己阿炤。
李炤只觉得自己眼里似乎有些发热,然后这热意蔓延到整张脸,他微红了脸,期期艾艾的看向房妧,“那不是我的本意,我是……我是愿意的。”
最末了的那句话,他的声音忽然转低,就连窗外的风声都
比之要响亮。
房妧忽然也红了脸,略微慌张的攥住衣袖,抿唇坐下,将头微微的侧过去,“阿炤你今天托顾表姐来找我,有什么事?”
她伸手倒茶,手却还有些发晃,几滴茶水洒在桌上,印出深色的涟漪。
“坐下喝茶,慢慢说吧。”
方才李炤说出那半句话,好似是耗费他全部的勇气,此刻他呆愣愣的红着一张脸,默默听从房妧的话走到桌下,与房妧相对而坐。
然而一对上房妧的眼,这般靠近的看着心上人的容颜,他只觉得浑身都烧起来,脸上更是红得要滴出汗来。
心中暗骂自己没出息,更是居心不良,怎么能见到心上人,满脑子都是乱七八糟的东西。他今日来是有顶顶重要的事情,盯着人家看算怎么回事,比登徒子还要混蛋。
“阿妧,我今日骑马路过慈福寺,被惠梧叫过去,他告诉我一些当年的事。”李炤握了握拳,将杂念绮思努力的清除出去,转而步入正题。
一股脑儿将自己所知道的全部说出来,李炤紧张的瞧着房妧的脸色,眼见房妧面上的笑容一点点的凝固,眼里的笑意也慢慢浅淡下来,不由得也跟着心揪,“阿妧,这些陈年旧事,其实都与咱们无关,不是我们的错。”
他很想对着房妧说,无论如何,他都想要和她在一起,可现在显然不是说这种废话的时机,于是话说半截,他便止住口,忐忑的望着房妧。
“阿妧
……这生身父母,若是你想见,我一定尽力帮你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