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炤摆摆手,吐出一口因为策马奔驰而吸
进肺腑的冷气,“没什么需要接待的,我就这样进去便好,有要事告诉大娘子,还请你通报一声。”
门房眼神便越发的为难起来,“大娘子……也不方便见客。”
几人是千叮咛万嘱咐,不可放李炤进来,更不能让他有半点机会接触到大娘子,这会子他自然也只能恪守职责,将李郎君拦在外面。
饶是李炤再迟钝,也明白这是婉拒之意,他今日是不能够轻易进入梁国公府的大门。
他的耳根霍然发红,恨不能有地缝钻进去,然而这本怨不得旁人,若不是他将房妧牵连进那场闹剧当中,房妧的名声也不会因自己而受损。
即使惠梧澄清那谶言是伪造,但近年来不宜婚娶,对于房妧来说也未必是好事,前些日子听闻她参与选秀,想来是有意婚嫁的,他平白阻碍人家的路,到底心中也过意不去。
可是现在的状况,并非是寻常事体,他不能拖延。
“是我连累大娘子,按理说我也不该来的,当真是有很要紧的事要告诉大娘子,我只说完这一句,以后决不来叨扰。”
门房很为难的瞧瞧他,又转身往往里头,和缓声气,“李郎君,不是小的托大,而是上面千叮万嘱过的,您今儿恐怕是进不去,若是有什么着急的,您只能另想辙。”
他觉着李郎君不像是什么轻狂人物,此刻愁眉苦脸,焦急不已的样子,似乎也真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便小声的提
醒,“府上虽说不让您进去,但咱们夫人娘子向来与郡王府的女眷交好,要不您回去问问。”
情知此时他一人是进不去梁国公府的大门,李炤有些泄气,只能对门房拱一拱手,重又翻身上马。
天上乌云压城,风呼啦啦的掀起他的衣袍,他的心也好似被风吹得七零八乱。
纵然是做好准备,真的从门房口中听到确切的命令,不准他进梁国公府,李炤心里不能不难受,他虽说服自己千百遍,但还是无法抑制的想念房妧。
想要见到她,哪怕不说什么,只静静瞧着她便心满意足,然而这些从此以后也都成为奢望。
难道是他前世造了什么孽报,所以今生令他过得这样狼狈。
不愿意接受的身世,无法再接近的人,他所有的支柱和依托一朝尽毁,今后的路,该怎么走,他茫然无知。
暴雨骤然而至,将李炤连人带马兜头淋了个透湿,他似乎浑然不觉,只是朝着天上笑笑,看来他的确是被上天厌弃的累赘。
穿云见到自家郎君的第一面,简直吓了一跳,连忙叫人拿来干净的巾子替他擦拭水珠,又忙前忙后准备热水干衣。
“小的说今儿天不好,您别去外头跑马吧,”穿云眉头紧皱,“这下子定是要伤风了。”
这样冷的天,又淋了雨,还不晓得在外面淋到什么时候,不伤寒才是稀奇。
李炤却没心思在意自己伤不伤风,草草换一件衣裳,便转头问穿
云,大嫂在府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