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铠,清点府库,之后咱们便一刀两断,从此再不要见面。”蔡夫人平日里一向咋咋呼呼,做什么事都犹豫不决,然而在面对这件事上,出奇的镇定和决绝。
房铠在心里将房妧和云州那群人骂个半死,管什么闲事不好,非要来离间他们夫妻。
他是被那外室的年轻貌美所迷惑,加上当时二哥的撺掇,还有同妻子吵一架,觉得大丈夫不能如此的憋屈,所以鬼迷心窍的留下那外室。
但他也没常去啊,不过就去了三五趟,然后那女子便说自己怀有身孕,又请来相师卜卦,得知是男孩儿,他怎么能置之不理?
“我真不是有意的,当时是二哥他非要送我……”
“你没张嘴,还是没长脑子呢?”蔡夫人的脑子在面对丈夫的时候,异常的清醒,似乎往日的愚钝,此刻统统开窍,“好,你迫不得已收下她,然后她把你按在床上逼着你睡她?”
若是真的不愿意,有许多抗拒的法子,可房铠非但没有敬而远之,反而还同那外室有了孩子,那孩子难道是感而有孕不成?
被揭穿的房铠,再也没有颜面在妻子面前开口,只青紫了脸,掩袖而逃,甚至都顾不上将还在场的外室和他看得眼珠子似的还未降生的“麟儿”一并带走。
那外室惊慌失措,紧紧的贴着屋内的柱子,嗫嚅着,“夫人……奴只要一处安身之所,绝不会同夫人争什么,一定好生服侍夫人,为夫人马首是瞻。”
蔡夫人连看都懒得看她,“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滚出去。”
如今她找那外室的麻烦,分出一丝心神给外室,都是不值得的,那外室被人送给房铠,她虽然恨极,也知道此事她并无做主的余地,但凡房铠坚决一点,就算这位外室再怎么有手段,也不能得逞。
归根究底,还是房铠的错,他若是如从前一般不曾更改,也不会有今日的难堪局面。
她这一辈子算是完了,娘家微末不可投靠,自己也没攒下什么余钱,出去便是死路一条,况且还有妍儿在谢家,要是得知三房这里的丑事,又让妍儿如何自处?
蔡夫人以前有多么的深爱房铠,如今便有多么恨自己的夫君。为什么好日子不过,他非要在外边胡来?
“母亲,您放心,无论如何我都站在您这一边,父亲别想作妖。”房妍握住蔡夫人的手。
蔡夫人心中宽慰,吃力的伸手拍一拍女儿的脊背,“好……我的妍儿……”
余光瞥见坐在一旁的房妧,眼神紧了紧,最终满腔的敌意化为无奈和中自暴自弃的颓然,“你来看我怎样出丑是不是?反正日后我成为满京城的笑柄,也不在乎多你一个。”
“只是我想不到,原以为我腹中的孩儿会为你设计,谁知道,竟然是被自己的夫君所害。”
她整个人,简直成了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