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房妧苏醒过后,梁国公便将她叫了过去问罪。
“你这孽障,我供你吃喝,养你这么大,如今你竟然这般的对待我房家!”梁国公气得脸红脖子粗,颤巍巍指着房妧,恨不能将这伤害宝贝孙儿的人给当场打死作罢。
“都是杨氏!非要留着你这祸害!”
他早觉得不妥,要不是杨氏从中作梗,这丧门星已经被自己发落,无论如何也不会有再留在府中的余地。
都怪杨氏那不怀好意的女人,自己没有后继之人,便要生生断了他们房氏的根。
房妧微微掀起眼皮,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轻细,“祖父所言,阿妧惶恐。”
“惶恐?我看你胆大的很,”梁国公不无讥讽,“世间还有什么事是你不敢做的吗?”
房妧报以一笑,那笑容却让梁国公越发的火大。
这个大房的野种,总是这副态度,好像什么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梁国公活了这么多年,在她的面前,总是憋着一股气,发不出来,吞不下去。以前顾念着到底是大房最后的血脉,当她不存在也就罢了,可如今,不过是个来历不明的野种,居然还是这副令人不快的德行。
“梁国公府是供不起你这尊大佛。”梁国公声音冷厉,“这件事我会报给官府,让他们来裁决,我也不偏袒谁,一切让公义说话。”
这真是很好笑的事,听着梁国公说公义。
他包庇云州房氏之人鱼肉乡里的时候,不说公义,他无视二房三房欺辱杨老夫人子女后代的时候,不论公平,如今伤到他的心尖尖,便大喊起要秉公起来。
“好啊。”房妧嘴角牵起大大的弧度,雪亮的牙齿微微露出小半光芒,“一切都听您的,祖父。”
“不要叫我祖父!你不配!”梁国公见死到临头,她还是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仿佛什么都对她不起作用,一拳打到棉花上的无力之感,恼羞成怒。
“既然如此,阿妧只能谨遵您的意愿,国公爷。”房妧的态度,一如既往,甚至连声音都没有波动分毫。
她的这番态度,果然更是将梁国公气得不轻,腹中原本还有诸多的斥责之言,一时间都堵在喉咙口,说不出来。
“滚出去!”
最后的怒火,显得格外苍白无力。
房妧给他行了礼,挑不出半点的差错,随后缓缓的退出去,贴心的掩上门扉。
“娘子……”守在门外的青菱,第一时间便上来扶住房妧,担心的看着她。
自家娘子前段日子才病一场,又被梁国公大声呵斥,连院外的人都能听见,可想而知自家娘子受到何等的折磨。
梁国公也真是,先前大房受苦受难的时候,他仿佛从世间消失一般,如今却当起了心疼后辈的主事人。
“老夫人已然知晓,一定不会让国公爷胡作非为。”从房妧被梁国公传唤的那一刻,青菱早早便着人去通知杨老夫人,以作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