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还有那么多真正的直臣贤臣,有些康元帝也不欣赏,但向来放心,而北安侯被关注着如此之久,腹内必然不是一片纯良。
“难不成宁郡王府的李郎君,要比魏王府的李郎君,要更奇货可居?”崔润开玩笑似的说道。
房妧无奈同他相视一笑,“表哥又说这些胡话,没意思的很。”
除非李炤是康元帝遗落民间的幼子,否则再怎么的,身份都不可能高过李熙,前程更是一目了然,没有相提并论的必要。
“妧表妹心里难道没有一点的不适意?”崔润突然笑着问,他将脸庞稍稍的凑近,似乎要从房妧的脸上看出一丝端倪。
房妧强忍下心中的急促,拉下脸来,“我已经同你说过,表哥何必一再追问,想要得到什么样的答案?”
崔润赶紧将双手摊开,举在两侧,“我绝无坏心,请表妹原谅。”
他嬉笑着,“不提那等烦心事儿了,说点高兴的。上回祖母来看你啦?”
房妧白他一眼,轻哼,“明知故问,难不成外祖母没将此事告知你?”
崔太夫人最是疼爱崔润这位长子长孙,纵使崔润顽劣的令她头疼,但长辈慈爱之心,向来是不会因为那些小事而更改的。
“小舅父也来了。”房妧补充道,“小舅父风姿依旧。”
崔润皱了皱眉,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
“三伯父啊……”他似乎不是很愿意想起那人,“他竟然有这般的闲暇。”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嘲讽,“纡尊降贵的来,不知又想要图谋什么。”
“表妹,你可要离他远一点,切不可轻信于他。”崔润郑重其事的告诫房妧,定定的看着她,声音里没有半分的玩笑之意。
房妧心中一突,“表哥的意思是?”
她自然是不会无端怀疑自己的舅父,更何况虽多年未见,但小舅父好像也与以前并无差别,不知崔润是看出什么,才出此言。
崔润罕见的烦躁起来,手指不停的拨弄着扇坠儿,“那是个老狐狸,在他心里,恐怕连家人也不过尔尔。我是从他手中吃过一次亏的,险些丧了性命。”
他显然是内心挣扎着,犹豫许久,还是道:“疍州那回,矿场背后有他的指使。”
房妧瞪大双眼,一颗心真正提起来,“怎会?”
那不是谢家和地方豪强的勾结么?当时她让通号百般查探,都没有发觉里头有崔氏的手笔,更别提崔琭之身影。
他竟然能掩藏的那样好,连通号这等多年惯熟查探情报的地方,都无法发觉他的蛛丝马迹。
房妧背后陡然爬上一丝寒气,她望向崔润。表哥没有必要在这种事情上骗她,甚至现在也极有可能就是好心提醒,不愿意让自己落入不明的陷阱。
可是为什么呢?小舅父向来对家中的小辈们和蔼有加,他居然会因为一己私利
,置侄子的性命于不顾?
“他此次来,可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