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这门亲事是宁郡王夫妇所定,那倒还有几分的胜算,可这是李清平给他谋来的,李炤要是不将屋顶掀翻,也就不是李炤了。
李清平的气焰显见的降低一些,“这个……我总归是为他好,他以后会明白的,大哥你和嫂嫂也帮忙劝一劝
,他一定听你们的。”
宁郡王直摇头,“你们父子俩的恩怨,我可插不上话。你要是想要让阿炤接受这门亲事,就自己同他讲。”
“讲什么?”忽的李炤推门而入,面色并不很好的看了一眼李清平,向着宁郡王拱一拱手,“侄儿拜见伯父。”
虽然宁郡王也没做错什么,但也被李炤突如其来的闯入而吓了一跳,挤出微笑来,“是阿炤啊,今儿下衙的早,宫中无事?”
他瞥了瞥自己的弟弟,笑着道:“也没什么,你父亲最近不是一直未你的婚事奔波,如今好似有所得,想找你商量商量,问问你的意思。”
果然李炤的眉毛深深的皱起,他简直连看李清平一眼都欠奉,只对着宁郡王回答,“上回我已然同他说清楚,我的亲事不需要他来瞎忙,便是找到什么亲事,我也绝不会答应,让他别做这无用之功。”
“可是你老大不小,总归是要娶妻的,现下有一门极好的亲事撞到你的头上,何不顺水推舟,接受此事?”李清平急急插话,“那闺阁娘子也是个品貌俱佳的,你们日后相处,一定会相敬如宾,感情日渐深厚。”
“谁家娘子?”李炤并没立即反驳,终于施舍他一眼。
李清平赶紧陪笑着,“北安侯家的女儿,你秋狩的时候应当见过。”
李炤眯了眯眼,他认识的娘子屈指可数,钱绥倒是其中一个,不过李炤记住她,只不过是因为钱绥
是与魏王孙的那场闹剧中的主角,且极有可能与魏王孙成亲。
“是个极为不错的小娘子,家学渊源,也会舞刀弄棒的,同你定然是一对眷侣。”李清平还在努力的说和,指望着李炤能够答应下来。
“钱娘子如何,我不知道,也许是位淑女,”李炤话锋一转,“但都同我无关,我不会与她成亲。”
他冷冷的目光落在李清平的身上,“至于你到底是怎么同旁人约定的,不关我的事,你自己处理。你给我找的亲事,我一概不会接受,倘若你愿意丢人现眼,那也随你,我不奉陪。”
李炤眼底是压抑着的怒火,只是因为宁郡王在场,才不至于爆发出来。
他实在受够这样的父亲,难道以为匆匆给自己寻一门亲事,便是对他的弥补,日后就可以高枕无忧,摆一摆父亲的款儿了?
做李清平的儿子,真是他这辈子最倒霉背时的一件事儿,可恨他还无法改变这一事实。
“你再这般,我便搬出去住,省得每次见到你,就想给你一拳。”李炤对李清平说话的时候,一向不很客气,但从未像这次一样,直截了当的展露出他的不耐烦和威胁。
就连宁郡王也怔了怔,赶紧插到他们中间,生怕两人真的打起来,“有话好好儿说嘛。阿炤,其实你父亲这回说的亲事,的确是个不错的人家,你要不要再考虑考虑?”
“伯父不必劝我。”李炤眉眼俱利,“终身
大事,我只认自己心之所向,旁人绝无法更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