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杨均表态,房妧也不再劝,总归杨均还念着昔日情分,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对房家下手的,“表哥保重。”
他们
不会是一条路上的人,或许到最后,房妧不可避免的会被卷入争权夺利的旋涡当中,但杨均和她,除非尘埃落定,怕是鲜少能有握手言和的机会。
隔日晌午,青菱飞奔着从正堂跑回来,面上带着巨大的喜悦,“娘子,您外祖家来人看望了!崔太夫人与崔三主君已然往咱们院子来了。”
房妧精神一振,强撑着力气坐起来,揽镜自照,“我颜色十分难看,是否要敷些粉为好?”
她许久不见外祖母,外祖母年事已高,她并不想老人家为自己担心太过。
青菱瞧着自家娘子的样子,心中便又是一酸,“娘子就该让太夫人瞧瞧,看看梁国公府的那些人,将您欺辱成什么样了。”
房婧背后有北原王氏,虽说王氏放话不管,但到底是他们的女儿和外孙,真要处置的狠了,恐怕他们背地里便会作乱。
且房婧是房家的孩子,一旦有什么处置为王氏不满,到时候流言一定传得满城风雨,房家投鼠忌器,不得重重惩处。
可崔氏和王氏旗鼓相当,根本就不必惧怕他们,再者王氏为自己的女孙张目,崔氏也能给崔夫人和房妧打抱不平,到时候谁也别说谁,各自寻自己的理。
“这等琐事,没得让外祖母烦心的。”房妧没有力气下床,只好微微使劲,搓了搓自己的脸颊,又咬一咬唇瓣,使得自己的脸色不至于过分的惨白。
她并不想把崔氏牵扯进来,有崔
润一个不稳定的祸根埋在那里,崔氏呀担忧的事儿可不老少,何必再因为自己的一点小事,让外祖母再费神。
“小舅父也来了?”
青菱将抱怨的话咽下去,笑着回答,“正是,听闻崔三主君先前是在外地办差,一听着您的消息,急得跟什么似的,撂下手中的事儿便日夜兼程赶回来了。”
那位主君从小便一直疼爱自家娘子,是个极为风趣和善,别具一格的人,青菱对他印象颇佳。
“舅父他真是……”房妧失笑,她这小舅父向来是狂放不羁的性子,时常饮酒纵歌,不将差事放在心上,若非康元帝惜才,他早就被撸去职位赶回原籍,家里人对他的行事也颇为头疼。
房妧甚至有些怀疑,崔润那不着调的作风,是否有很大程度上是受到了舅父的影响。
没等她再想下去,门外便传来阵阵的脚步声,为首的那个步履急促而沉重,一听便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家。
“我的儿,你受苦了啊……”甫一露面,崔太夫人便流着泪将房妧拥入怀中,不停的抚着外孙女的后背。
房妧的后背瘦得隔了厚厚的衣衫,也能清晰的摸清楚她脊背的骨节,更是令崔太夫人悲从中来。
“王氏欺人太甚!我倒要看看,我家的女儿难道就不如他家的!”
她方才同杨老夫人相谈,俱是老泪纵横,如今看见外孙女的这番模样,更是在心底将梁国公府二房和王氏一族,一并恨
上了。
“还真当我崔氏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