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坐在那里望着她们,目光里带着淡淡的羡慕。
若是有机会,房妧也一定想要同她们一般放肆的撒欢儿,但因着那副胎里便带病的身躯,这辈子都只能是个妄想。
饶是顾迎穗心中已然有所准备,在看到房妧苍白如纸的小脸之时,也忍不住捂着嘴背过身。
她拿着帕子拭去眼泪,鼻子还是红红的,强打起精神,挤出一点浅淡的笑来,向着青菱问道:“如今御医可曾有什么嘱咐,阿妧的病怎么说?”
青菱眼睛早就肿的老高,红通通的,说话的嗓音有些沙哑,“御医说是气虚体弱,身子亏损,先前便吩咐过心绪不好大起大落,受到刺激,需得静养才行,可偏偏……”
她说不下去,不停的擦着眼泪。都是五娘子那狠毒心肝的,非要拿那般过分的话来刺激房妧。自家娘子本就是一口气吊着,像是风中的弱柳似的,不晓得哪一天便会被风吹散的,偏生还屡屡遇到那等糟心的人。
到底是做了十几年的姐妹,有什么怨言,非要那样难听的说出来,她怎么样青菱是猜不到,但自家娘子这么多年对家中姐妹们的心,青菱是看在眼里的,一片长姐的关怀之心,竟然被当成是对她们不好的证据。
青菱在一旁都要为自家娘子而感到寒心。
李炤恍恍然走上前去,站在床前,望着躺在床上紧闭双眼的房妧。
她就这么的安静的躺着,长长的睫毛覆盖
住眼下的一小片地方,投射出细微的阴影,呼吸平稳到几乎看不到剧烈的起伏,整个人像是一块白玉,一贯的美好,但是毫无血色和生机。
她一向都微微扬起的唇角,如今抿成一条直线,没有半点的波澜,唇瓣几乎要同周边脸颊的肤色一样惨白,让人一眼都分辨不出。
李炤呆愣愣的看着这样的房妧,沉静的仿佛是睡着了,好像下一刻既要醒来,又好像永远都无法再转醒。
他心中有什么钝钝的发疼着,要是真的再也见不到房妧,那他之前那次仓促的见面,就是同房妧最后一面了。
他该做的好一点的,却是给房妧留下那么急躁而鲁莽的印象,再也不能改变,那等到来世的时候,恐怕也没有什么缘分在与房妧站在一起。
“李郎君,娘子一定会好起来的。”他就这样一直站在床前,静静地看着房妧,久到连青菱都平复心绪,反倒前来劝他。
青菱见李炤这般的模样,心里便是再多对李炤的不满,如今也化作一腔的感激,甚至想着,若是娘子能够快些醒来,那以后就是和李郎君一起,她也一定拍手赞叹,再也不会嫌弃李郎君配不上她。
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虽然自家娘子对情情爱爱一道之上并不在意,但能有这么个合适的人出现在自家娘子的身边,也是极好的。
李炤不知在想什么,整个人都沉郁下去,忽然直愣愣的望着青菱,
“老夫人可在府中,不知我能否前去拜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