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心中咯噔一声,惊惧不安的看向杨老夫人。婆母这是要下狠心来对付她们,再不顾忌她们身后的王氏了?
“婆母……您让儿媳怎么赎罪都行,阿婧还小,她什么都不懂,是被有心人给带坏的,可否宽恕她?”
王夫人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艰难的哀求道,即便只有微弱的可能,她也得试一试,总不能让自己的女儿真的面临惨痛的下场。
杨老夫人只是噙着讥讽的笑意,“我算什么东西,也配来宽恕你们,只不过是来问问话儿,不至于做个睁眼瞎,耳目闭塞罢了。”
她敲了敲拐杖,“叨扰您二位许久,这便要告辞了,无需相送,我这把老骨头还能动,走得出你们二房的门。”
先前她是劝也劝过,威胁呵斥的手段尽数试过,但二房仍旧一而再再而三的要害她儿孙的性命,她要是再不反击,岂不是真是个没用的软柿子?
她杨青活了几十年,还从来没有当过窝囊废。
杨老夫人回到自己的松柏堂,鹤舞立即奉茶上前,轻轻为她揉捏着肩膀,“老夫人,此事您想要如何处置?”
松柏堂里侍婢都同她们的主家杨老夫人一样,不是个爱说废话的性子,直来直往,力求一击
即中。
这等关头,她也不绕什么圈子,直截了当的请示杨老夫人,下一步该如何的行动。
杨老夫人抿一口茶水,声音愈发的平静,仿佛先前气得发狠的那个并非是她,只是吐出来的字句,却与她宁和的面容大相径庭。
“去信给禧平郡王,便说房婧发了癔症,若是他们不嫌弃,便等她的病治好再办亲事。我那二儿媳既然早已经卧病不起,便让她一直病着,省的成天没处发的力气,都用在歪门邪道上。”
鹤舞低眉顺眼的应声,便要去办,不想杨老夫人又叫住她:
“还有那个房娴,”她眯一眯眼,“先前不是得了易传染的病症,听闻很容易复发?那便再次发起来。”
她倒是小瞧了房娴,原以为房娴只是个默默无闻的小辈,却原来背地里也是个中好手,憋着坏使着劲儿要害人。
竟不知到底是哪里对不住她,要让她这么的费心费力,只为让房妧她们不好过。
虽然房婧没有多说,但想也知道,能让房婧这个蠢货作出那等大逆不道的举动,口出狂言,房娴想必在里面出力不少。
杨老夫人不由得冷笑连连,生生拽断了腕上的绿翡珠串,那颗颗价值连城的宝石摔碎在地上,发出刺耳碎裂的声响。
枉她在梁国公府厚颜待了几十年,自以为尽在掌握,却没想到这背地里别有洞天,藏龙卧虎,竟然是个凶险的虎穴狼窝,每一个人都盯着她的子孙
后辈们,妄图将她们吞食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