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机从她的身体里不可抑制的迸发,弥漫在周身上下。
真好啊,这样富有生机的女孩儿,像是山间的松柏,又似破石而出的翠竹,百折不挠,具有令人艳羡的无穷生气。
都是她这样的人此生都无法得到的东西。
房妧掩住眼底的叹息,轻轻抚摸着房姃的头顶,温声道:“阿姃有没有想过,未来要做何事?”
见房姃略显迷茫的脸,他补充解释,“秋狩一事,幕后主使乃是府中二房伯父,此事也同你有关,我想该告知你一声。”
她当然可以为房姃将这些都遮挡在身后,让妹妹不受烦心事的困扰,可她护得了一时,护不了一世。
若是她还有多少的好年华,那么房姃只要无忧无虑一往无前的去追逐自己的想要的,其他都无需在意,她会为妹妹摆平。
但她没有,她是将要燃尽的灯炬,是沉疴难返的病木,她不能永远的陪伴在妹妹的身边。
她不得不让妹妹也见识这世间的蝇营狗苟,为以后的日子做准备,不至于在被人陷害之时,毫无还手之力。
她要趁着还有一口气在的时候,尽力为房姃铺平前行的道路。
“二房?”房姃有些不敢置信,在她的眼里,虽然二房都不是什么好货色,但不至于这么丧心病狂。
“原来京城里高门贵第的人手足相残起来,也不必乡野间的粗汉好多少。”
震惊过后,房姃便不屑起来。她进京城以来,那帮人一副高
不可攀,瞧不上她,仿佛自己与她们相隔天堑的模样,早就让她心有不满,不过是强自忍耐罢了。
阿姐和祖母母亲,都那般的真心疼爱自己,便是为了她们,也只好费点力气,将想要揍人的冲动压制下去。
可是一遇到那些人,她还是不可避免的烦躁,那群自以为了不起的贵族,在她背后说坏话,隔着几步路,声音大得吓人,也或许是故意想让她听见,说她是个粗俗不堪,行事上不得台面的主。
那么这群人在前院后宅使尽手段互相谋害,便很高尚么?
田舍乡野之间,为一口水,半亩田争得你死我活,大多是为了生存和占利。
高门府邸里面,为承袭爵位,为田庄店铺,为姻缘家财斗得不可开交,不也是为了私利和谋生?
这两群人生起恶毒心思来,都是一丘之貉。
“你所说倒也有道理,人心都是一样的,别无二致。”房妧一笑置之,并不认为妹妹的话有错,她虽也为高门富户之人,但就是因为身处其中,所以才更认同房姃的言论。
“二房之事,已经上达天听,陛下这两日里连召祖母和祖父入宫,便是为着处置这事,有陛下金口玉言,二房是再没机会袭爵了。”
便是老夫人还没来得及派人知会她,房妧也早结合现状,推出内情。
她认真的瞧着房姃,“我只问今日这一次,只要你说不愿意,此后再也不提。阿姃,你可有意承继梁
国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