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都死哪去了!”瞧着零星几个小厮婆子,直到他走进来,都没人过来服侍,房铭的气更是不打一处来,揪住个婆子问,“人都在哪?”
那婆子战战兢兢,“夫人说她浑身难受,从外头请了医者来瞧,院子里一大半儿的都调去守着夫人,其余的在五娘子的屋内。”
房铭冷笑,“她倒是会享受!若我有她这般的好运气,只要整日里装作一副病态,略微多咳两声,就像活不了似的,恨不得所有人都围着转,那日子当真是神仙一般。”
他的声音故意放大,“可惜我没那个好命,为着一家的前程在外头忍辱负重,委曲求全,一刻也不得闲。哪一天我也非要学一学你家夫人,扎着根带子躺在床上装病,两手一摊,过逍遥日子!”
王夫人屋内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房铭骂的痛快,嗤笑一声,拂袖转身,直往他几个妾室的房里去。
听到房铭这番阴阳怪气的,不止王夫人,还有“抱病在家”的房婧。
自从那丑事发生之后,房婧觉得无脸见人,躲在自个儿屋里成日里哭,又提心吊胆着担心郡王府那里会将婚事退掉。
虽然最后母亲和外祖家将事情摆平,但一日不嫁进禧平郡王府,她一日就不能安心。
偏偏这次秋狩,她无奈在家枯坐,大房的人却得了陛下的褒奖,房姃甚至被封为郡主,还恩赐了封号。要知道就算房婧
嫁入禧平郡王府,也要等不知多少年月,才能升为王妃。
按照她才嫁进去时的地位,是及不上郡主之尊的。那岂不是以后大房的人都要骑在她的头上?
房姃一个乡野村姑,纵使她是大房的血脉,同房婧是真正的堂亲,但房婧心里一直是不将房姃放在眼里的,她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她会被看不起的房姃给压一头。
连带着封诰房姃的康元帝,都让房婧不满起来。都是房家人,怎么大房就天生高贵一些?人都死了这么久,还能凭借着生前的情分恩荫子女,她那早死的大伯,到底是强在哪里?
房婧同她的父母一样,早就认为梁国公府是她们二房的囊中之物,大房伯父在世时,暂且只在心里议论,他过世之后,除了没有在崔夫人面前只说,在府里都是一副国公府主人的做派。
她也自然而然的认为,在一众的房家姐妹中,她是高人一等的。
整个房家这一辈,就该她婚事最好,夫婿最佳,旁的人怎么能同自己相比?
还有房妧这个野种病秧子,以前仗着自己长姐的身份,没少为难自己,装得多么清高一样,又狡诈如狐,上回房婧将自己都折进去,都没能将房妧拖下水,反倒害得她声名狼藉,婚事险些都没了,被迫在家养病。
还不说房妧占据多年本该是她的国公府长女之位,如今果然遭了报应,只可惜都落下山崖,还没能断送她一条性命
,真是令人气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