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殿下,”杨均出言提醒,“咱们并不确定,那位到底是真是假。”
这么多年过去,东宫旧人存在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那位的确与先太子夫妇有几分相似,倘若此事为真,那他们便要慎重防备起来,以免被打得措手不及。
李熙继续喝一口茶水,蓦然冷笑,“就算真是我那苦命的好堂兄,到时候中元佳节,多为他烧一份纸钱,也是全了兄弟之情。”
不管那人是真是假,李熙都会不遗余力的坐实,他是个冒牌货色。
东宫血脉又如何?当年废太子的旨意早就拟好,要不是先太子死得快,后来太子妃又抱着皇太孙自焚,他们早晚会被废为庶人,还有什么资格争储?
父亲与他多年苦心经营,在皇祖父的手底下战战兢兢,才积累起如今的这份家底,所谓的堂兄想凭着一丁点可怜的血脉,就高他们一头,没门!
“就让他们多得意一阵子。”
在他们自以为高枕无忧时候,让他们一下子就跌落云端,才最有意思。
“子衡有空去看望房大娘子时,替我捎带一份礼物。”
李熙的话风又是骤然一转,笑眯眯的朝着杨均道。
杨均眉头一跳,拱手行礼,“是,在下一定带到。”
梁国公府,齐光院内,房妧吃力的睁开眼,醒来的一瞬间,五脏六腑积压的疼痛都向她涌来,冷汗立即浸湿她的衣衫,纵是房妧已经习惯忍受痛楚,此时也不由得低低痛
呼。
“阿姐!”听到床边的动静,房姃一下子扑过来,握住她的手,眼里泪花闪烁,“你终于醒了……”
她赶紧用手背抹一把眼泪,扬声冲着外头,“快请御医过来,阿姐醒了!”
望见房妧额上和颈间的汗,她眼中的愧疚和自责更是越加浓烈,手忙脚乱的拿来温热的巾子替她擦拭,声音颤抖,“对不起阿姐……”
阿姐一定很痛,都是她的错,要不是她多管闲事,阿姐也不会被她连累,险些丧了性命。阿姐原本就体弱,这回更是受到重创,很有可能落下病根。
而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是她让阿姐落入这样的境地。
“傻孩子。”房妧颤颤伸手抚上她的脸颊,为她拭去脸上的泪痕,“这怎么能怪你?”
房姃覆着自家阿姐的手,止不住的双肩颤抖,“阿姐……”
阿姐的手冰凉纤瘦,落在她的脸上,却带来无尽的暖意。
“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房妧费力的牵出笑,“你看,我这不是醒了吗?”
房姃心中酸涩,吸了吸鼻子,强忍住想要再哭的冲动,点了点头,“我不哭,阿姐你会好起来的,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你受伤。”
御医匆匆赶来,房姃连忙站起来,让御医为房妧诊脉,她紧张的观察着御医的神情,“我阿姐她……怎么样?”
“二娘子放心,大娘子既然醒来,身体便无大碍,只是需要静心修养,最好元日之前,都歇在家中,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