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冬了。
今日,晨日初升时,大金迎来第一场雪。
笼罩在细雪的大金皇宫,今日依旧寂静。
自三个月前,绣妃的离去后,皇上的性格一直阴阳不停,上次一宫女打扫凤来殿时不小心打烂了一个瓶,看起来没生气的他,命人斩去了那宫女的十指。众人才知,传言中性格温和曾经的定阳王,如今成了皇帝,脾气也开始阴阳不定。
伴君如伴虎,没人知道生着闷气的老虎会不会突然间冲上来咬断你的喉咙。
宫中之人都小心翼翼行事,唯独怕一个不小心惹了陌长夏不快。
“皇上。”常德一路小走来到御书房。
常德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他曾是自己母亲的堂弟,因为家里年幼时没钱,将他卖进了宫中当太监。他的母亲是后面入宫才认出他的,母亲死后更将自己托付给他,正因如此,他有谋反之心的时候,常德义无反顾地答应帮他,这些年也多亏了常德在宫中为他打点的一切。
“脚步这么匆忙,有什么事吗?”
“皇上,皇后娘娘将自己寝宫的东西全搬去了凤来殿,说以后自己的寝宫就改为凤来殿。”
陌长夏手一顿,神色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一丝的端倪。
“皇上,要不奴才去和皇后娘娘说,那凤来殿……”
“不必了,不过是座空殿,谁住都一样。”
怎么可能谁住都一样?
常德无奈地看着他。
当初他刚登上皇位之时,明明每天都忙得不可开交,可是从殿内到殿外,那一桌一床,一树一草,连池中的锦鲤都是他亲自挑选的。
那么费劲心思布置的宫殿,不就是为了给自己喜欢的女人住吗?如今让其他女人强行住进,怎么可能会谁住都一样?
“倒是常德,皇后派去追杀绣妃的杀手都解决了吗?”
说到这时,他眼里闪过一丝的愤怒。
“都解决了。只是,他们在和杀手纠缠的时候,丢了绣妃娘娘的行踪,至今还没找到。”
还没找到……
陌长夏凝视窗外纷纷的雪,喃喃自语道:“三个月了,若时间没错,朕与绣妃的孩子应该已经出生了。朕想看看那孩子是长得像朕?还是像她?”
“皇上,奴才会加派士兵出去的,一定会尽快找到绣妃娘娘的下落的。”
“罢了,常德随朕去宫外走走吧。”
他起身,唤来宫女为他换衣,染发。
一直忙于国事,许久没出宫外走走,眼前的一切都感觉陌生许多。
比如,原本的衣铺如今改成了酒馆。
繁华的长安街,处处都变得新奇起来。
走了一会儿,走累了的他来到一家酒楼。
现在正是晌午时分,酒楼中已是客座满堂。
陌长夏挑了一个角落的桌子坐了下来,刚坐下,便听到一阵骚动。
“客人,咱们这是小本生意,亏不起的。你们都在这里白吃白住五天,我只收你们一天的住宿和伙食已经够宽容了。”
“宽容!你跟大爷我提宽容!”魁梧的男子生气地抓起掌柜的领子。
“你们大金的陌长夏将我们南燕出卖给瑶蓝,害我们南燕人妻离子散,有家不能归,受尽瑶蓝人的迫害。你们大金和我们南燕是百年盟国,就这么出卖盟国,我们吃你的住你的,又怎么了?我没拿刀把你们大金人全砍死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