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暨柔并不想回信,后来实在无奈,只好让他别再送了,否则库房都快要装不下了,谢临这才作罢,然而信中的内容却越来越露骨。
什么我思念嫂嫂,寸心如狂。
什么唯愿得嫂嫂一人心,白首不分离。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
一堆文邹邹的情话,配上他狂草一般的字迹,暨柔无语凝噎,有时被小桃看见了免不了一番打趣,惹得暨柔羞恼,只好将其收进了妆奁的夹层里。
只是......这几日似乎都没有信笺送来了。
午后,暨柔借着暖阳,靠窗坐在软椅上,手中绣着一双虎头鞋,,旁边的框篮里还放着一顶虎头帽,小衣服,上面绣着的图案精致可爱,栩栩如生,一看便是为还未出生的孩子做的。
小桃从屋外进来,将打探到的消息说了出来:“夫人,奴婢听闻谢督军因为将令牌给了您被圣上责罚了。”
暨柔捏针的手一顿,“......严重吗?”
“奴婢不大清楚,不过想来应该没事吧?而且如今外面传的沸沸扬扬说督军在御书房门外跪了三日,就为求得和您的婚事。”小桃说道。
“跪了三日?”暨柔将手中的针线放下,抬眸问:“结果呢?”
“结果是——”
话还未出口屋外传来躁动声,接着砰的一声门口传来巨响,仿佛什么东西被撞倒了,主仆二人一同望去,俱是一怔。
小桃瞪大了眼睛,看着门口原本应该还在京城的督军出现在了此处,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谢临脚步匆忙,进来时未曾注意到脚下的花盆,一不留神踢翻了发出了巨大的响动。
此时他满心满眼都是屋里的那个人儿,刚踏进屋内便看见坐在窗边的暨柔,身上披着一件月白色的袄裙,宽大的裙摆遮住了她的腰际,乌发随意盘绕,不施粉黛的脸庞上清绝柔美,日光下气质浑然天成,美得令人呼吸一滞。
见状,小桃很有眼色地出去了,还小心地关上了门。
暨柔有些出神地望着眼前可以算的上浑身狼狈的人,一时无言。
谢临按耐住心里的躁动,将身上染了风雪的外衣脱了,来到火盆前将身上的寒气去了,才大步流星地走到暨柔身前,将她一把抱住,下颌埋在她的颈窝,贪婪地汲取着她身上的香味,喟叹一声。
“嫂嫂.......”
“我回来了。”
“嫁我可好?”他将怀中的圣旨掏出,摊开给她看,上面写着他们二人的名字。
暨柔张了张口,抬眸对上他期盼的目光,微微点头。
“好........”
谢临欣喜难掩,终于顺从心意抬起她的下颌贴了上去,动作又急又生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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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多月后,暨柔诞下一个女孩,取名为明珠,谢临视若珍宝。
又两月后,暨柔终于出了月子,随着谢临一同回京,同时迎来了他们二人的大婚。
洞房花烛夜,谢临心跳如雷,手持玉如意挑起盖头,暨柔微微抬颌露出了一张芙蓉面。
盈盈烛火下,暨柔面如凝脂,一双出尘的水眸莹润凝望着他,娇艳欲滴的檀口轻启,嗓音婉转动听地唤了他一声。
“夫君.......”
谢临心口荡漾,眼眸炙热,再也忍耐不住扑了过去。
红床晃动,床幔落下,遮住了满室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