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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临知道自己这样想很丢人,甚至卑劣,因为卫荀是他的义兄,如果不是他们之间的这层关系在,他这辈子或许无法认识暨柔。
而时隔三月多,百日之后,她怀念自己逝去的丈夫又有什么错呢?
可是他控制不住,一种名为嫉妒的情绪弥漫着他的胸腔,将他那颗在冷醋里泡的发酸心脏包裹住,他突然尝到了一种又气又酸又嫉妒的滋味。
“督军大人?”小桃的出现打破了这份寂静,她手中端着冒着热气的食盘,见到守在门口一动不动的高大背影时喊了声。
听到这声称呼谢临背影一顿,这时小桃已经绕到门口不解地看着他问:“您怎么不进去?”
经过多日的相处,跟在暨柔身边的小桃也没有当初那么害怕谢临了,因此面对他时说话都不打颤了。
还不等他开口,暨柔已经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循声望了过来,四目相对。
小桃哎呀了一声,“夫人您怎么哭了?”
她将手中滚烫的吃食放在一边,连忙走了过去。
谢临自然也看见她眼角滑落的泪珠,一时踌躇不敢上前,眸色沉沉。
暨柔抬手抹了抹脸上的泪水,神色有些茫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外面光秃秃的树枝和雪景就是突然想哭。”
门口的高大的身影实在显眼,遮住了外面传进来的光,暨柔面带疑惑地看着他:“怀诚?”
“门口冷,为何不进来?”
说完又抹了抹脸上的泪水,脸颊有些羞赧地朝他笑了笑:“对不起,让你看笑话了。”
见到她的笑意,谢临心中的躁意顿时烟消云散,繁杂的心绪在这一刻突然平静。
他不再想其他,大步流星地朝她走去,正好听到小桃向她解释:“大夫说您这是在屋内呆久了,心中闷闷不乐导致的,也有可能是受肚子里的宝宝影响,让您情绪多变,易多愁善感,所以您还是得多走动走动。”
听到这番话,谢临一愣,是他想多了吗?她哭竟是这个原因吗?
没有人注意到他的神色变化,暨柔将手伸出窗子外又倏地收回来,面色懒懒:“外面实在是冷,还是算了。”
转头正好对上谢临泛着光的眼睛,暨柔开口:“怀诚,天儿这么冷,你怎么过来了?”
“我听闻嫂嫂在弹琴,便想来听听。”说着谢临扫了眼四下,视线落在一旁茶几上的古琴上,“这就是知远兄的琴吗?”
暨柔点点头:“这原是夫君的琴,我见着喜欢,夫君便送予了我,只是我不擅抚琴,便很少拿出来。”
原来这是卫荀送给她的琴,谢临心口冒着酸泡泡,但是换句话说。这就是嫂嫂的琴了。
谢临看那把琴时多了几分顺眼。
而一旁的小桃轻笑了两声,打趣道:督军您有所不知,今日夫人原想让腹中孩子听听乐声,便想趁着雪景弹弹琴,但是夫人嫌天冷手冷,便一直搁在这儿没动呢!”
“小桃!”被人这么拆穿,暨柔嗔怪地看了她一眼。
为胎儿奏琴,谢临亦是听过的,这段时间来他几乎呆在宅院里,每次大夫为暨柔诊脉他都在一旁,待结束后他也会将大夫留下,询问一些近期注意事项,因而他也知晓如今胎儿已经成型,母亲可以多加走动,或是做些其他事情与腹中孩子互动。
听到这话,谢临心中一片欣喜,顿时自告奋勇:“不如我为嫂嫂抚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