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平坐在马桶上，血顺着他的衣服，慢慢往下流。

他的胸口上，一眼看上去好几个洞。

他瞪着眼睛，似乎到死的这一刻，都不明白，怎么就这样死了呢？

黑色的书包还背在他的背上。

旁边的墙上，一个红色的血手印印在了上面。

厕所外，一个小男孩突然用手捂着自己的小鸟。

“妈妈，我尿急。”

女人轻轻在他脑袋上戳了一下。

“谁让你刚才喝那么多奶茶了，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五岁的小男孩，已经知道，男生和女生不能一起上厕所。

而且妈妈就在门外等着他，他一点都不怕。

小男孩小跑着进了厕所，两秒后又急急忙忙跑出来。

“怎么了？你是不是要纸？肚子疼吗？”女人说着，已经从包里掏出了一包纸巾。

小男孩猛摇头，“不是不是，妈妈，那个里面，有好多红色的颜料，地上都是，我有些害怕，不敢进去。”

红色颜料？

厕所里怎么可能有红色颜料？

女人心里一惊，不会是……血吧？

小孩子不懂，还以为是他们画画用的颜料。

正好此时，她看到一个商场保安正往不远处走来。

女人急忙拉着孩子跑过去。

“你好，男厕所里好像有些不对，要不你去看看。”

保安眉头一皱，“怎么了吗？有人打架？”

“不是，不是，你先去看看，我也不知道，我家孩子说，里面有很多红色颜料。”

保安已经来到了厕所门口，原本应该是有些消毒灵的味道，他却闻到了一股铁锈味。

拐了个弯一脚踏进去，满地的鲜血，吓得他脚一软。

“周队，周队，有个商场里死了人，局长让我们赶快出警。”

周山急忙站起身。

“什么情况？那个商场？最近怎么老是出事？”

他们刑侦大队，好长时间都没有这么忙了。

他们来到现场的时候，商场的卫生间已经被隔离，最近的派出所民警已经对现场进行了第一步的封锁。

周山接过手套和脚套，走了进去。

他想过很多种场景，在看到那满地鲜血的时候，还是被吓了一跳。

这是有多大的仇恨，才把人捅成这样。

整个胸口好几个黑色窟窿，看着就瘆人。

“小陶，把商场里的监控调出来，在这种地方杀人，要么就是艺高人胆大，要么就是不想活了。”

“我这就去。”

小陶捂着鼻子转身离开。

他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了，但闻着这味道，还是有些想吐。

凤酒和风凌奕刚从车上下来，就看到了那站在商场门口的警察，还有那陆续往外走的人，看上去神色匆匆。

“二哥，看来今天我们是逛不成了。”

“怎么会。”风凌奕关上车门。

“这京市的商场又不止这一个，说好了今天陪你逛街，我买单，这里不行，我们就去别的地儿，我们先去看看，要不能进，再去别的地儿，怎么样？”

“好。”

凤酒点头。

两人正走着，迎面走来一个男人，脚步匆匆地，不小心撞了凤酒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