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紧跟在杨凌身侧的吴玠道,“小杨将主,此人唤作韩世忠,字良臣,厮杀功夫极其了得,可就是爱耍泼,人称泼韩五,以他的功劳却是早就是可以升指挥使差遣,却是自家不争气,好赌,欠了一屁股的债,战功悉数都换了赌债。”
那军汉哂笑了一声,“可不叫的就是你。”
就在几人嬉笑怒骂的时候,一旁围观的白梃兵却是和吴玠所部的一些将士熟识,当下便是远远的打起了照面,“嘿,莫不是葛老五,怎地不陪着老种相公打那一线战事,随俺们到了这里来?”
韩世忠,慓悍绝人,不用鞭辔,能骑生马驹,家贫无生业,嗜酒豪纵,不拘绳检,呼为泼韩五,杨凌转过头急忙道,“兀那汉子,且近前来!”
薛永只是赔笑道,“小杨将主说的这是甚话,入了俺们神策军,都是同生共死的弟兄,将来战场之上,还不是过命的交情,怎敢有丝毫的慢待!”
杨凌按捺下心中的激动,只是上前拍了拍他的肩头,“倒是生得一身好筋骨,虽然现在看起来我们虽然没有什么搞头,可是战场之上,情势瞬息万变,说不定就有效命的时候,今后且少赌一些,某麾下从来不差以军功拔擢的儿郎。”
这番话说得韩世忠顿时有些脸红,未曾念想,杨凌竟然一句话都没说重,倒是让他为先前准备的一番说辞有些汗颜,“敢叫小杨将主知道,俺老韩手中胡虏性命,少说也有数百来条,进了神策军,还不是效死而已,日后战场,且看标下取下敌将首级奉于小杨将主面前。”
这些日子以来,也是好不郁闷,这才到涿州,便是被那白梃军的白老三认了出来,那厮嗓门也是极大,咋咋呼呼的就让小杨将主给听了去,他也算是老兵了,自然是知晓一些强军之中,军律甚严,是不得开赌的,这回倒好,一来就被抓了个着,这一回怕是又给上头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现如今恐怕少不得又是一番教训。
韩世忠暗呼倒霉,他生性有些好赌,打党项人的时候,手中就是不知道割了多少敌酋的首级,可是最后却总是被拿去还了赌债,这些日子以来听到宋师北伐的消息,总算是有些眼热,恨不得多杀几个辽人,行去再赌上两场,也能翻本赚些利市,未曾想到吴玠却随了杨凌,也只得了殿后差遣,心中一番美梦便是落了空。
在杨凌的身后,吴玠带着数百兵马紧随其后,老种相公一直以来对于杨凌都是极其的优渥,前前后后拨来的兵马已经不在少数,而且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这些兵马士卒都是相当敢战,而且在西军当中是处于最底层的厮杀汉,在他们的心目当中,没有过多的利益纠葛。但凡统帅腰杆能够直一些便是誓死效命。
那被称之为泼韩五的人顿时就炸了窝,“直娘贼的白老三,某却是甚时候薄待过你了,想当初找窑姐儿的时候,还不是俺做东,现如今却是跟俺计较起来,这是甚道理!”
韩世忠一咬牙,得,反正又没抓到俺老韩的现形,俺一概不认就是了,泼皮的性子顿时就是上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