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凌的一番话,令得老种相公几乎有一些难以相信的感觉,杨凌的布局,基本上与自己的想法如出一辙,虽然说说得较为粗略,可是自家也是才将布局想到了一半,如此看来,杨凌此子如果不是天生的将才,就是幕下有超脱非凡之士,即便是如此,能够将这等人才引以为麾下己用,也是一种御下之道。
杨凌的笑容突然猛地一凝,他突然想到一个相当蛋疼的问题,总不能和老种坦白交代萧干道最后会放弃两面受敌,不能据守的燕京,那样岂不是显得自己也太妖孽一些,恐怕自己会被拉出去解剖研究啊。
杨凌说到这里,忍不住犹豫起来,“只是……”
一时之间杨凌那股懒散的性子又开始抬头了,战争诶,会有风险的,会死很多人的,不过话又说来,杨凌现在的位置的的确确是有些物过刚则易折了,先前的风头,全被他一个人占光了,这个时候再去出头,恐怕将会成为众矢之的,休说童贯一党,就是老种所代表的西军三路强军也是忍不下来的,即便是老种也维护不下他来,毕竟西军这个团体太大,太复杂,更不用说,杨凌现在还拿捏不准老种相公是不是有意站在自己一边的。
“而咱们的正面,除了殿后兵马之外,主力兵马也需要化为两部,互为掎角之势,辽人的兵马本来就不过,末将估计最多也就五万上下,如此牵制闲来,辽人的军势便是更加分化,这样以来,大事基本可定。”
历史上也确确实实如此,这厮带着奚人部族军出奔燕京之后,还当了一段时间皇帝,当然,是自立的,号称奚帝,最后被郭药师和内奸剿灭。
对于老种相公问话,杨凌有些呆滞,这个话题很大,仔细的回想曾经的历史,杨凌便是缓缓的道:“老种相公当面,小子不敢妄议,只不过这北伐战事,若要打,就要打得持重,首先当拣选出一部为大军前锋,哨探道路,进抵高粱河之后,莫要轻动,只需要瞻望辽人军势。而这个时候便是需要另外拣选一部轻兵,为暗棋之用,一但正面与辽军决战,便可引此轻兵,直扑燕京城,如此便能打得辽人首尾不能兼顾。”
只是,这小子怎么就这么有信心北伐战事能够打赢,看着杨凌那与年龄不相符合的沉稳,种师道便是忍不住问道:“这番布展也是上上之策,只是杨家小后生,这辽人也非是易与之辈,你怎么就能够认定,大事可成?辽人难道就那么简简单单的拿下了?”
“只是这两部主力须得通力合作,一方有难,及时支援,这才能够发挥互为犄角的优势,如若离心,观望不援,凭借着大石林牙和萧干的手段,很大的可能便是被各个击破,北伐战事需要的是反复盘算,还要麾下效死,同僚齐心。!”
良久之后,杨凌才缓缓的道,“兵临城下,燕京不稳,残辽就剩下这最后的一点骨血,老种相公明鉴,这个时候的燕京城中难道就太平了,还不是有不少辽国的汉臣思归,辽军如今就只能倚靠高粱河据守,那个时候城中兵力空虚,南归之士安能不抓住这个机会,效忠大宋,届时又有一支奇兵扑城,兵力,时事均在我们一边,末将实在是想不出来,这战事还有任何被翻盘的可能……”
杨凌对于将来却是没有那么的考虑,收复燕京的两国会战,打主力的任务反正落不到神策新军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