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庆军如此,刘延庆麾下的将官也是没有一丝一毫的办法,不管怎样约束,都还是那个鸟样子,只不过再怎么做得混账事,总归是有底线的,总不能和土匪流寇一般,再有一点就是不能冲撞了宣帅府。
但是杨凌有一点却是较为心安,不管如何,他们都是汉家的好儿女,即便身残,回到故里就有人敢小视他们了?他们会骄傲的拍着胸膛,指着身体上的累累伤疤,说出是在哪一战之中留下的岁月痕迹。
这等功绩,就只是单单谈论起来,就是提劲,那平日里有些横霸街头的环庆军甲士,近日以来,似乎也是受到了佛祖的感化,同袍都如此争气,再这般下去,唯恐丢了脸面,偷鸡摸狗的营生自然也是做得少了一些。
这一点苦,还吃不下来?
这个时候的环庆军虽说是到了这个地步,那些厮杀汉再怎么撒泼,再怎么犯浑,总不能拿脑袋往枪口上撞!
后来杨可世北上,童贯来到此间,可是不管如何都是没有了先前的那番肃杀景象,整个兵马都有些显得颓废的气息,尤其是刘延庆所部的环庆军进城,更是令得城中治安颇为混乱,环庆军前番大败,是着实伤到了骨血里,幸而后来补充了一部分兵马,建制总算是保留了下来,可是不管如何,都是透露出一股子败军气息。
路口之处,几个径源军甲士也是在树下阴凉处攀谈:“此番大功下来,依某家看来,杨凌此人运势在也是无法阻挡,某高度判断,若是北伐,此人便是先锋,不说别的,就是为了鼓动士气,俺们大宋官家也必须重用此人!”
“这话说得倒也几分道理,不过也休要将此中事情看得太过简单,俺们大宋的事情又有谁说的清楚,总归是要好好的计较一番,不过不管是俺们的老种相公还是童宣帅谁扳赢了手腕,杨凌此人的升迁也是在所难免,至于这北伐的先锋一职,我看也尤为可知!”一个年岁将近三十的汉子靠在树边便是答道。
其他的不说,除了郭药师这个隐患一时之间找不到妥善的办法解决,还有此次的伤口,他亲身经历其间,虽说早已经是见惯了战争的残酷,可是一处一处的巡视下来之后,脸色便是愈发的阴沉下来。
最初的几日便是最为疲惫的时分,不过这些儿郎,也都是吃过苦来的,尤其是常胜军,平日里吃的不过就是些粗粮干饼子,一口咬下去,牙齿都要掉下来几瓣,如今好说歹说吃的也是白的大米,已经算是极大的意想不到,果然南朝就是富庶。
到了以后日子总归是好过一些,将来被收编为宋军,沾了杨凌旧部的光,就单单凭借着涿易二州的盖世奇功,少不得赵宋官家还有一番奖赏下来。
而这般情形就是一直这样持续下去,一直到了某一天,一个惊天的消息传到了雄州城,兵部左司员外郎杨凌攻克易州之后,不日再下涿州,至此一直到燕京城下,大宋雄狮再无绊脚之石,就可直达高粱河之前。
所幸的是,那个时候,有杨可世坐镇此间,构建了完善的防御体系,大石林牙眼见如此,加之燕京不稳,便只得退兵,这就是大宋百姓受到战火要挟最近的一次。
众人都是在羡慕,也在猜测,这仿佛是凭空而生的杨大人此番又会得到怎样的犒赏,整个雄州城之中,大街小巷,不论军民,谈论的都是此事,这一点和大宋开明的政治也是有一定的关系,这个时代没有锦衣卫,没有东厂,就是市井草民也是一轮朝政,更不用说这等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