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贯那几根出众的胡须开始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起来,其实要说种师道和蔡京相互勾结是不可能的,只是种师道每年为了西军上下在京运转都是走了蔡京的门路,官场之中最重的便是派系,种师道如此而为之,纵然是双方文武殊途也是深深的打上了老公相的烙印。
这个想法大错特错,当今官家乃是除却开国太祖太宗以外,君权最盛之主,要想官场不倒,永坐垂堂就得死死的抱住官家的大腿。
他们的目的十分简单,就是要在自己大军出营之前,保证城中兵马不会发兵袭扰,往往大军未曾列阵之时,就是最为脆弱的时候,若是再有一部兵马来袭,造成的后果毋庸置疑是很严重的。
涿州城头,郭药师,萧余庆早已经是在城头观望了起来,昨夜刚刚轮换下去的常胜军士卒也是强自打起了精神,将各处遮护得严严实实,大量的民夫也是用上了城头,烧起了大锅大锅的滚油,箭矢擂石已经是准备妥当,弓箭手拉开了弓箭,枕戈以待。
可是王黼如今却是弃军而走,直欲回转汴梁,以应对接下来的朝局变换。
昨日宋军兵马骤增,一直在城楼观望的常胜军如何能不得知动向,已经是有了防备,虽然这个时候宋军动得也太快了,可是他们的守备工作做得也是极为的充足!
……
蔡京纵然权倾朝野又如何?还不是得看官家的脸色行事。
蔡京老公相是何等的老辣,众人都是看得到的,更不用说童贯这等官家身边的老臣,和蔡京也是同殿为臣数十载,哪能不了解蔡京的秉性。
“愚不可及,简直是愚不可及。”宣帅节堂之上,童贯气急败坏的将一堆公文掀翻在地。
凌晨,天色刚刚一亮,整个宋军大营便是动了起来,牛皮战鼓不断的擂起,震耳欲聋,不断有飞骑在各营奔走,旗号翻滚,甲士如云。
杨可世麾下兵马虽然说行得慢了一些,可是这个时候却是已经到了杨凌的营中,侧目望去,营寨已经是立下了不少,杨凌所部,这些日子也不是闲的,将营寨扩充了一倍不止。
这个时候,他已经深深的认识到了一点,王黼那稚嫩的城府毕竟比不过老谋深算的蔡京,即便是回到京都坐镇又如何,还不是会被拉下马来,如果没有意外,蔡京重新上位已经不是虚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