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一张天长日久经过烈日酷晒的赤脸更添了一丝激动的潮红,当下忍不住抚掌大笑:“果然如此,果然如此,你们谁是此次哨探的领头儿,站出来给俺看看?”
不过事实胜于雄辩,眼前杨凌沉稳的气度并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养成的,直娘贼的,这杨凌怎地过了一趟白沟河就跟变了个人似的,莫不是数万将士在天有灵,让这憨货哪处灵窍通了不成?
“杨兄弟,跟着某去见杨相公吧,想必俺们杨相公麾下又要添一员虎将了。”这关西军汉大笑了一声,指了指那燕地战马,“可会骑马?”
熙熙攘攘了一阵之后,黄业终于是收了心思,“好了好了,休要再偷懒了,各自忙去,本官也要向上头写折子报喜。”说完之后便准备回营。
杨凌在外仔细的观摩这军寨的规格,这军寨高约三丈,观其大小,容纳两千余人驻守不成问题,底部根桩打得极深,寨墙都是伐木而造,里里外外无数军士来回巡视,两侧还有更高的箭楼瞻望,“如此强军,为何会为耶律大石败得如此之惨?”
杨凌忍住肩头的疼痛,装作硬气的道,“全赖麾下袍泽用命而已,区区微功,不值一提。”
“哈哈,此次若无意外,俺们今后就是袍泽弟兄了,俺唤作庞厉,走吧!”
“刚刚学会。”杨凌倒是直言相告,自己这半吊子马术也才是刚刚学会而已,若是战马发了性子,根本就驾驭不住,即便如此,自己胯下两侧也是磨得血迹淋漓,现在走路都是生疼。
黄业一见杨相公旗号,不由得有些吃惊,未曾想到此事对于整日死气沉沉的军营造成的影响如此之大,当下对着杨凌笑道:“说曹操,曹操到,正要派人向上面报捷,未曾想到人家自己便来了!”
见上面派人前来,黄业忙迎了上去,正要行参拜之礼,却见那领头的关西大汉已经是向他挥了挥手,还未走到跟前便嗓门扯开了道:“杨相公听闻你帐下辅军渡河哨探,遇上了辽人远拦子,大有斩获,唤我来问话,可有此事?”
这关西军汉也是个牛脾气,还未等黄业笑眯眯的上前回答,便一眼看到了杨凌身后的燕地高头大马,马背上还有契丹军士特制的镔铁板甲,更不用说马前的辽人首级,这关西大汉也是久经战阵的军士,前番大战虽说整个西军打得大败亏输,但是此人也是杀了好几个契丹人,还凭借着首级得了好些犒赏,一眼就看出来这是未出三天的正经的辽人头颅,这次战况便知无假?
毕竟现在没有什么战事,各处防线又做得严实,对于杨可世这种闻战则喜的将领来说,整日无所事事实在是最大的折磨,整日营中但凡一有风吹草动便能第一时间传到他的耳中,派出去的哨探人马竟然斩杀了四十余级,始一听闻此事,这位面目憨傻的将主便忍不住拍案而起,“好,不亏是我大宋军汉,立刻去寻领头儿的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