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俺就是来挑战的。
赵岳嘻嘻笑着随便抽一根,随手耍几下,猛然向旁边的大树扫去。
还是用棍安全许多。
棍落空,穿在腋下。荣早有盘算后招,反手一拨,想拨倒赵岳让其出丑,稍稍教训一下,让其知难而退,不想却如同拨在山上。
干木棍,谁能从纵横交错的毛芽裂口看出什么来?
荣多灵醒的人,立即意识到这个小恶霸只怕是个不可貌相,不可以常理推测的硬手,决不会是只能仗势欺人的废物纨绔。
小坏蛋看来不简单,闯出鼎鼎恶名,不光是靠家里的势力和打手。
“知寨太小瞧俺。以你中看不中用的本事能伤了谁?”
荣再放部分力量,开始逐步加快进攻速度。
当时,赵岳看他站在门前台阶俯视自己,眼神不屑,欢迎态度连表面客气的顾大嫂都不如,明显是不让进门,但哪会就此退却。
怕了?
荣也清楚,小恶霸想进门,还真拦不住。
硬的,赵岳再可恶,无怨无仇的,人家是慕名而来,荣也不能真动手硬赶他。权力信仰国的强权制度下,他惹不起有个好大哥的强势衙内,别说杀了赵岳为民除害,就是惹怒这种衙内,只怕就灾祸上门,仅仅伤了他皮毛,只怕也绝不是丢官罢职那么简单。
赵岳在那也挑棍,却选一根,抖一抖,旋几个棍头圈,又放回去,磨磨蹭蹭选过三四根,似乎也没找到满意的。
赵岳一侧身。
但荣是君子真英雄好人,不会无赖否认有暗裂纹的很大可能。
科技狂人专注于目标的习惯和劲头,让赵岳习惯迎难而上。荣好比他一个需要迅速拿下的科研攻关项目,本着凡事力求高效,尽量节约时间的原则,好意相助而来,哪会在乎项目的态度。
年龄原因,枪法还没练到收放自如,分寸没掌握到妙到豪巅,搞不好会失手伤了,甚至杀了小恶霸。
重要的是,这个家是朝廷公产,寨副衙门和住处的结合物,背景深厚的衙内随便找个借口进衙门,又不去私人后宅搞事,谁能拦他?
那两侍卫站在远处阴凉下,虽然注视这边,却无精打采的,流露着保镖不应该有的无聊神情。似乎他们并不担心主子会出事。
家枪法经过其父在边关的实战检验提升,威力并不是真差。只是荣平常没有对手练习较量,实战经验不足,又不敢真放开手脚,枪法威力大打折扣。
女真军只是群生活在深山野地的蛮子,缺乏中原的精妙武艺传承和学习,自然并不是个个武艺高强。能够以劣势装备劣势兵力打败几十陪敌人,最终横扫东亚两大国,仗的就是群体不怕死的凶暴进攻进攻。
荣暗暗诧异,退后抹把热汗,趁机瞅瞅赵岳的三个伴当。
“你不信那?”
荣不爱听,但也觉察出自己所练的在高效杀伤力上是有不足。
荣是武力和精神上的强者,却和林冲一样,同样是权力碾压下的弱势武夫,弱就得宽容,即使不考虑比武的借口,也只能退让放进。
此外,他身上还有宋军在恶战中几乎普遍性的致命缺点。
赤裸裸的挑衅,好嚣张的口气。
“再会招架,不能迅速有效削减对手,只能招来更疯狂围攻,你不死谁死?只有凶猛高效的进攻,才能震慑对手,杀开血路。”
荣看出来了,赵岳的眼力和反应速度非常人可比,自己稍一起手,对方就能做出判断,预先防范,不但能避开此击,还能把自己准备连绵不断压上的后手几乎都瓦解得无法施展。
软的对这种恶人无效。
赵岳把长棍挑了个遍,空手转身看看好整以暇的荣:“知寨练武真是勤奋。这些棍质地又不好,都被使得里面有暗伤,不经用啊。”
心中惊叹,却不服,又有股莫名其妙的兴奋涌动。
可小恶霸不懂客气,不先出手。荣也不会对个小坏蛋多礼让,起手就是一计中平枪,直扎赵岳胸口,但速度放慢了。
荣站在家里的演武场中,一手柱棍,一手背在身后,盯着兵器架前挑武器的赵岳,鄙视不解的同时,也萌生了一种无奈感。
以荣英雄好汉的脾性,自然迎战。他也就轻松进来了,而且完全没有这也是一种无赖的觉悟。
荣不再一味鄙视其人品,喝一声提醒:“赵衙内,小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