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岳愕然片刻,不禁嘻嘻笑起来,笑得酆泰一脑袋雾水,瞪眼瞅着赵岳。
另两年轻汉子都是一身黑。高个的那位草帽后露出一束及颈长发。稍矮些身板显得格外壮的刮了个青虚虚光头,正用草帽扇着风。
雄阔汉子不吱声,只静静观战。
村外远处隐蔽的绿柳荫下有四匹战马,马带行囊,挂刀剑。
杜村正笑道:“你们得有那本领。”
“不才,正是。”
正象赵岳说的那样。
对面百十米外是七八十条汉子,人虽少,却更年轻精装,都是真正的武器,有刀枪,还有自制弓箭,队伍散乱,但汹汹气势比人多的对手不知高出多少倍。显然是来打劫行凶的熟手强盗。
少年又笑道:“师傅,杜村正的武艺,俺看着怎么那么眼熟啊?他本事比那两强盗头子加一块儿也强多了。他们拼得凶猛,却不是真杀。闹得强盗不是强盗。抗贼不像抗贼的,都手下留着分寸呢。要不然,以杜村正的迅猛实用矛法,早把对手挑了。”
赵岳不以为意,冲两强盗头子嘻嘻一笑道:“二位好汉。俺叫赵岳,来自沧州盐山赵家庄。今陪师傅来找人。找到了,包括你们俩。若俺没猜错的话,你是卫鹤。你是酆泰。都是荆湘大地难得的好汉。”
..........双方说不到一块儿,恶汉恼了:“请不行,俺们抓你上山,看你从不从。”闯上前动手。
他抹把汗,呵呵笑了:“二位,你们来俺村抢劫,还想连人也劫走。这叫心诚?”
酆泰恍然大悟,点着大脑袋傻笑道:“喜欢俺就对了。别看俺长得凶,心可是大大好的。长这么大从来不随便欺负好人........”
“杜兄,你看看,一个石纲祸害得江南一片哀嚎,这才进行了多久?再过几年,咱们这些草民还能有活路?
少年自然是赵岳。两黑衣汉子自然是陆铁犀、闾铁牛。
刺眼日光更无情笼罩着荆湘一个有百十户人家的寻常山野村庄。
马旁站着四个人。
两方傻鸟就在烈日下站着,好似在比拼谁比谁更耐暴晒似的。
那恶鬼头子跟了句:“对,杜老大比俺聪明一百倍,俺都能想通。你转眼就想通了。咱们象刘关张那样结义,再抓个诸葛亮当军师,共图富贵,共享快活。快别磨叽了。早合早好。看俺晒得,脑袋都迷糊。”
说着话,眼睛没有丝毫转移方向。
其中异常雄阔的汉子头戴一顶礼帽似的透风麦杆编草帽,脸上胡子刮得干净,一身深灰。
稀里糊涂跟着师傅来到这,赵岳看到马上三人,早明白了师傅跟自己南下的目的,心里一暖,知道师傅为支持自己的梦想,正在做大转变大让步,却又是嘻嘻一笑:“行了吧,师傅。他们的本事,俺都看明白了。你早有底了。大热的天,他们演得累。咱们傻站着也难受不是?”
另一个长得清秀许多,眉目颇有英气,马前挂弓箭,手提雁翎长刀。
顿了顿又哼了声,声音小许多,大概只有身边的赵岳能听见。
挥挥手,“去吧。”
七月末正是酷暑难耐时节。现在仅仅上午八点左右,已是烈日酷毒。放眼望去。绿叶低垂。狗张着大嘴,伸长舌头,趴地上无精打采直喘。人不动也一身身汗。只有蝉藏树上无知无畏地欢鸣。
中间夹着三位战骑,人年纪都不大,一对二,仍是强盗方人多。
“臭小子,师傅看你为缺将少人着急,那什么最爱的科研都不弄了,怕你急坏了,折了本门的传承,这才想帮你一把。不辞劳苦来这。你小子居然还说风凉话。真是不懂得尊重老人.......”
最矮的少年上身着深蓝,下身乳灰裤,头上包着淡蓝丝绸,上绣一只白虎。白虎头正处额头上方,前爪正好在头两侧,远看不显眼不觉得什么,近看这刺绣狰狞恐怖,栩栩如生,给平和少年平添了英武杀气。
大太阳暴晒下。
手搭凉棚,“这天应该是和兄弟们游泳喝酒的好时光。若不嫌弃,俺代师兄,哦,就是杜村正请你们去村里避避暑,如何?”
“二位哥哥,你们看,俺师傅师兄都进村了。护村的村民也散了。咱们是不是进村凉凉快快地说话?”
一水的圆领亚麻短袖衫,长裤,系带黑皮凉鞋。
无名老道哼了声:“小小娃娃,废话真多,有热闹还不够你瞧的?。”
催马直奔过来,完全无视了赵岳的存在。
老道咽喉蠕动,应该是口渴了,嗯了声:“打来打去,没点新意。没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