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四个抢马贼也打不过,在赵庄地盘,好汉们只能骂两句,准备强忍了这口气。
客厅中,酒足饭饱,一身爽快的段景柱道:“三郎是想让俺们继续抢马?”
真伤心了,跳海,那个游泳去。
若不是庄规森严,在岗庄丁正是青春狼时期,定会兴头十足议论想像一番。
“施威?”
那一刀从额头直划到腮,虽说躲得快,只被刀尖带了一下,不深,但好悬划瞎眼。几天过去了,因忙着赶路,又没有好药,至今伤口难愈,再耽误,必有麻烦。
虽说此举是为了庄上,却也违反规定。不被体罚,也得蹲小黑屋。
段景柱顿时一瞪眼,“怕了不是好汉。”
侧马挥手,庄丁让开城门。
段景柱犹豫了一下,也许还抱着点什么希望,没有接受兄弟们的劝阻,又转了回来,只是不再说话,只用一双凶睛盯着赵岳。
“俺和景柱聊聊。你们带诸位好汉先去淋浴更衣,治理了伤口,正好开饭。注意不要喝酒。那对伤势不利。暂且忍一忍。好了再痛饮不迟。”
“官府衙内能有什么好东西?大哥,咱们别被虚名蒙了眼。”
江湖好汉就是受不得激。
在赵庄人眼里,这些人太脏了。虱子乱爬,甚至在脖子头发上出没,真恶心。几年没看到这景象了?
都是孤魂光棍,过得是刀口舔血四处流浪的惊险生活,人心得有个踏实地,至少得有个休整舔伤口的安全窝。
赵岳笑了笑:“段大哥,你看众兄弟都有伤。俺这里有好大夫好药。诸位请到庄里治疗一下,让俺尽尽地主之谊。至于马,你若想卖。俺高价都收了。不想卖俺,吃饱喝足,走时都带走。小事一桩。”
“嗯。但要质不求量。”
“咱们现在缺的是优良**。辽人对马控制很严。入境抢掠,正规军无论是双马还是三马,都不会出现一匹母马。只那些跟着打秋风的辽民家中马不富裕,才有可能带乘母马。但数量极其有限,而且多为失去繁殖能力的或不堪劣马。”
转眼五六天过去。
提马进城。
段景柱回头看看兄弟们,对赵岳抱抱拳,语气客气不少:“小人不敢担段大哥之称。若公子不嫌弃,请直呼俺名号。”
如果沧赵真象传说的那样豪侠仁德,边境地区的赵庄无疑是干这种活的好汉最好的归宿。
“沧赵好汉?挂羊头卖狗肉。算俺瞎了眼。”
可小黑屋深在地下,狭窄低矮,只能蹲着躺着,一人一间,吃喝拉撒全在里面,死寂漆黑一片,叫天不应,呼地不灵......太恐怖。
“什么普济三郎,全是骗人的。大哥,咱们打不过他们,认了哑巴亏,走吧。”
四凶也是没脑子,至少是没动脑子。
“唯。”
四凶实际都暗暗舒口气。
他的弟兄们这会正赤条条浸在药水中除虱子,杀菌消毒,除垢,清洗胡乱上药包扎的伤口,理发.......
“那些西方贩马胡子每年都会往大辽送**,虽然风险大,路途遥远艰辛,但成功一次就发了。俺们发现一批,却第一次干轻敌了。那些胡子身大力不亏,野蛮凶狠,尤擅远射。俺们突袭得手,却在离开时被死死追赶射杀太多.......”
等好汉们再出现,已经大变样了。里外上下全新的。须发整齐。个个都干净清爽利落.........
赵岳笑着微微摇头。
打一顿,忍忍就过去了。皮糙肉厚的,不怕。
又笑着一指其中一位:“那位好汉脸上那一刀可不轻。虽说英雄不在相貌,可破了相,到时吓不坏你儿子闺女,不得儿女亲近也不美不是?再说,姐儿爱俏。兄弟想风流一下,可那些女人不管你英雄不英雄。咱了银子却因刀疤不招美人待见,是不是也太扫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