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不敢,不敢。小弟是说,这伙强人应该是在崔家没得到大便宜,没达到主要目的——钱财。崔家千年积攒的巨量财富,他们没找到,所以才大恨之下,把一切能搜刮走的,都弄走。”
会干活,没生育的崔家妻妾,以及崔家小姐也带走了。只会作威作福的和男丁就留下等待命运的再一次裁决吧。
猛然间,当头的一人发出一声怒吼:“这他妈是谁干的?是谁胆大包天?是谁?是谁.......”
崔族长的正房婆娘还镇定些,说:“不知道哇。他们人不多,可异常厉害。五百好手,一会儿就杀光了。老爷他们都死了。俺们只听到他们汉话和契丹话夹杂说,半蒙面,用的都是弯刀。”
只是地道堵塞,一时没法查。后院亭子那处,一切如常。再说,现在也不方便查。
末了看看懒散躺着的李助,又加了一句:“三郎安排的还能有错?”
赵越兴奋地瞧向北方。
崔十三呆了,怎么也不愿相信,可又实在找不到除此之外,还有谁有这个本事。
雄壮汉子嗯一声,目光一闪,压低声音道:“老二,你是打算,嗯?”
以族长宁死保家族的个性,应该还在。否则强盗得手巨财,不会把其它东西放在眼里,不至于把表面财物席卷一空,连死尸衣服都不放过。
来了。
金虎盯着一个美貌女人,得意呼喝:“弟兄们,好好审问咱们的首领,让他把崔家的海量钱财都吐出来,让咱们这些有功劳更有苦劳的手下,也好好享受享受当大爷的滋味。”
押阵的是李助。
此刻,他看着塌陷堵塞的地道、族长尸体、到处的血迹......双目充血,怒发欲狂,神情如狼。
“......辽人?”
张倚慧顺着这个思路一琢磨,有点儿猜到怪事的原因了。
快五更天了。
实际上丑的没有利用价值,也扼杀了。他不能说。赵大有也疑惑难去。
这不是俺的胜利,是唯物辩证,科学决策、实事求是的威力体现。
没错的。
清理布置好现场,大队带意外缴获的战马离去。
他旁边那位看着象个书生的汉子嘿嘿几声,道:“也不知是哪伙强人竟然能半晚上就破了崔家堡。老大,你听听,这堡子里安静得可怕,只怕人都死光了。这伙人得多强悍?
崔家在大宋,不是顶级,也是赫赫有名的豪门大族,有儿子联姻各种人物加强势力就够了。而在辽地则不同。契丹人才是主子。象崔家这样的汉官,儿孙很难和有硬实力的权贵联姻,只能把女孩送去作妾。
让赵大有奇怪的是:崔家男丁有几十口子,可女孩却只有两个。都在襁褓中,一个五个月大,一个才刚满一月。她们还不满二十的小妾母亲——两风尘女,也得以活命。
“读书人就是他娘的罗嗦。有屁赶紧放清楚。你他娘的考俺状元呐?”
“嗯。进去看看。弟兄们见机行事。”
“老大,这还用打算?咱们是什么人?为崔家辛辛苦苦,到底为的甚?你看看咱们这三百多弟兄的眼神,有啥不清楚的?”
崔家堡南北门外正在焚烧堆积如山的尸体,烈火熊熊,热浪滔天,能惊动上百里外。
人什么也不用付出,就得到了生命。万能的主慷慨给予了人最宝贵的东西和机会,人再想得到想要的,就要付出代价。神也不例外。
崔十三根本不管女人孩子的哭叫,只凶狠地追问这个。
李助做完赵岳拜托必须除掉的人,把一个小包裹丢进知州家内宅后院后,赶紧趁夜出城,和赵越并马回赵庄安心休息了。
过不多久,一队人马露出身影,狂奔到火堆附近纷纷勒马停住。
庄丁们都默然点头,又静静潜伏着,只是这次都把困倦的眼睛瞪大些,盯紧了北门的通路。
藏在两处的巨量财富?
看其武装齐备和精练的马术,这伙人不简单,只是看不出他们是什么来路。
赵越狠狠瞪了他一眼,看到周围的弟兄也都好奇,这才低低道:“都嘴巴闭紧。耐心等着看好戏。”
稍松口气,甚至心里有些窃喜。可到底是谁有此不可思议的能耐和凶残?是谁?**的是谁?你可千万不要让俺找到......
于是,眼望东方大火,焦虑不堪却不敢出城察看的盐山县尉崔九在家中畏罪安坐,以自己的剑,被自杀了。府城仓曹正副主事官员也畏罪被自杀,只是他二人是文官,所以体面地上吊而死。
当头另一异常雄壮的大汉抚着大刀,盯着那骑消失的背影,突然狞笑道:“瞧这架势,俺估计崔家完了。老二,你怎么看?”
催马疯了一样冲进破败的城门,消失在寂静的城堡中。
大火惊动了太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