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仙长遇到空有手艺活得凄怆的工匠,不妨让他来此一试。比如船匠、铁匠、木匠。”
道长笑得越发灿烂,在朗朗笑声中微行一礼道:“少夫人,俺也有个请求。”
“俺这有新手艺,需要培养大量劳作人手,小孩子学得快。在这,那些可怜娃也能冻不着饿不着,不用犯法坑人受歧视虐待,有家有专人照顾,安定生活,顺利成长,大有所能。”
张倚慧加强了一下语气笑道:“记不住的,不如没有,省得让人费脑厌恶。”
道长大笑着转身而去。
张倚慧不解地望着道长。
“好个标语,果真形象准确无比。”道长琢磨着,却不耽误笑。
“标语。”
张倚慧愣了,冲口而出:“你舍得?”
一旦被朝廷重点盯上,再被嫉妒者、仇视者、居心叵测者等等借机算计,赵庄就陷入了被动多灾,赵岳计划好的许多事就没法干了。
张倚慧瞅着这个笑长脸上的道长,淡淡道:“你,可以走了。”
你什么居心?再好再有恩的亲戚也不行。一边去。
张倚慧大惊失色,正想喝令截住道长,又听他嘀咕:赵庄想要的,俺会全力帮助搞来。所需读书人,俺的唯一弟子会亲自护送来。他的名字叫李助,二十多岁,性格有点古怪,江湖人称金剑书生。请贵庄一定认好。”
宋江造反,那是鸟皇帝腐败不堪以后逼得百姓难以生存,才发生的。
老奶奶无可无不可。
但破坏掉赵岳的计划,未必要费太大劲。
道长点头,笑道:“俺还有个疑问请教少夫人,”
张倚慧很有点儿盲目信任和乐观,就听小儿子在嘀咕:“超级神棍用于招工,必定无往而不利。偶很期待呀!”
哎呀,真方便舒服。
第二、有数众,心齐,又骁勇善战的民间武力;
原因无它:幸福生活太美,远大,期盼了太久,一年又一年,一辈又一辈,数代人眼都望瞎了,终于来了。它来之太不易。
说罢开始一步三四米,几眨眼就出了中院,那朗朗笑声仍在回荡传来。
这种软实力,随着字典流行普及、时间推移,受益者迅猛增长,就会在民间转变成巨大的号召力、硬实力。比教义的作用管用一千倍一万倍,而且不容易被朝廷戒备阻止。
赵岳隐蔽地以手指在母亲腿上写了个口字,稍一停顿又中划一竖。
张倚慧有些无语了。
张倚慧一眨眼就明白了小儿子的意思。
道长并不回头,也不奇怪,却笑声一敛,郑重回应道:“决不相负。”
道长点头,做了个请说的手势,仍是笑。
道长会心一笑,“请少夫人继续。”
赵岳按下骤然听到“金剑书生”李助时的意外亢奋,想了想道:“能有什么大不了的?娘,不必担心。”
赵岳不会天真地以为,有造反思想的就是同路人。
因为,在大宋这个时期,有造反思想的只有这些以传教为幌子,行造反之实的野心勃勃者。最擅长的就是,行神神道道手段,哄骗吸引人心拥护追随。
生存目标朴实简单的庄户们,谁也不想失去眼前梦一样的一切,决不允许谁破坏。
又笑着向一脸怀疑神色的老奶奶行了个礼,随手指指赵岳尿尿的那个屋子,“老夫人,杀俺前,请容俺去那里方便一下?”
左瞅瞅,右瞅瞅,片刻后,他才放下瓷器上的木制圈圈,象个女人一样慢慢坐了上去撒尿。
这个问题,张倚慧不难回答,想着小儿子说过的话,笑道:“仙长请想,自由、公平、富裕,这三词标语是不是一目了然,一下就记住了?可若是再加上奋斗、梦想等十几个,仙长聪慧无比,能轻易记住,可大字不识几个的庄户们能记住么?”
她以手指在空气中写了个中字,盯着道长。
“嗯?”
“等俺老得不能再云游天下时,希望沧赵能给俺个栖身之地,以尽此缘,以养天年。当然,俺保证此生绝不枉杀一个无辜者。”
赵庄被邪教盯上算计招揽,太正常了。
道长说着笑嘿嘿地一扬眉毛,自信满满道:“什么剑在俺手里,都一样不差钱。”
张倚慧感觉尴尬了,缓了缓情绪才说:“俺想请仙长帮几个忙。”
赵庄从主观到客观都戒备森严,防止窥探秘密,防止邪教图谋不轨。这一点,赵岳重点跟胡子爹说过。全庄人心里都高悬警戒线,严防死守。
“好。大善。少夫人请继续。”
赵岳本准备杀掉此人,一了百了。可现在他否定了这想法。
张倚慧做梦也想不到会是这样的要求。
道长眨眼时间都不用,立即道:“健忘才能活得轻松自在。少夫人不必提醒,俺兴起至此,出了客厅就忘了今日的一切。嘴巴不用挨那一刀的。”
想胁迫赵庄屈从,不可能。
已经下了床的赵岳追到大厅门口,突然高声喊到:“一言为定。”
毕竟,赵庄有突出的三大优势:
“嗯?”
转眼瞧见伸手可及之处挂着一圈白纸,他扯了一块,拿手里又摸又瞧的琢磨好一会儿,嘴里还嘀咕:“把士林眼里的圣物——文房四宝之一的纸当擦屁股之物?”
俺好吃好喝招待,有恩报恩,要钱给钱,能满足你的,俺都不吝啬。你有啥不满意的?
好吧,这家伙可能是个天才演员,超会伪装。赵岳可能被蒙蔽了。
两世为人的赵岳很清楚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