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瞅大家。一扯鬼神，果然，即使是对他虎视眈眈的奶奶也不禁分了心，目露好奇询问之色。

在这个世界，他也不愿竖立宗教信仰。只是被形势和梦想所迫。

宁氏老太太的意志可不是一般的坚定，搁另一世界的某个时期绝对是英烈或潜在英烈的典范。

嗯，可以胡说八（道），呃，尽情发挥了。赵岳严肃地咳嗽一声。

满意地点点小脑袋，慢慢单独弯下小指，这个动作对三月的娃来说有点难。

“凡人不知鬼神事，那是这里受损，又被凡俗红尘所污，泯灭了神性，忘了前尘往事。人有聪明，有笨愚，和为神时的强弱有关，和父母素质及生活环境条件有关，更是这里受损程度不同。我还记得神界一点事，是真灵受损较轻。天生傻子，那是因为他们在娘胎里就受到俗世污染损害，或神战时这里受损太严重。”

后一个比如的问题其实才是最想知道的。在这个屋子里的人都想知道，尤其是生命已走向终结的老太太们。

赵岳心里嘀咕着，那怕在外面宣扬，也没指望这么一说就能扭转傻子的生存状况，能有一点是一点吧。他也不是太关心这个。

“第一，这世上的每个人其实都是神（经病）。准确的说是，凡人都是神转生的。即使他或她天生是个傻子。”

若能由此延伸引发上位者对弱势民众的尊重，至少不再那么肆意蔑视践踏，调动起所有人的积极性能动性，奋发改变世界，就更好了。

“第二，神不一定是人形。”

长生不老，逍遥天地，在极乐世界享福是人共有的梦想和渴望。哪怕再过一千年，甚至更久，这个追求也不会改变。

前世的赵岳没信仰，若硬要找一个，那也是信科研。他只好这个。

传说中的三皇不就是人兽同体的异形。

相比傻子，普通人也许更可怜。供养着上位者，还要承受一切低贱悲哀，一生如草木，这样活着有什么意思？还不够悲惨的？傻子过一时是一时，不知辛劳荣辱挫折打击，没有忧虑烦恼压力，只从精神上说，也比普通人轻松多了。

“凡间所说的妖魔鬼怪在神界都是神。神界和凡间一样也有利益之争，更有残酷战争，只是打得比凡间更激烈更可怕。神实际无所谓正邪，立场和利益不同而已，敌对方就是邪恶的魔神妖神。”

说小孙子是妖孽。那妖孽对鬼神的认识和论述总比凡人靠谱吧。毕竟从某个角度说，妖孽和神仙是一类的。

“正因为神界有战争，人间才有人。”赵岳罗嗦了这么多，开始点题，圆上第一个观点。

稚嫩的声音响在安静的寝室，却象打雷一样，让众人一震都下意识正了正身子。

众人面面相觑。赵岳也不指望回答。他看到奶奶虽然仍是一脸戒备，神情却因思考而放松了不少。

这话一出口，顿时引得众人一片愕然，随即表情各异，大有议论、否定、批驳，或询问质问赵岳的疯狂趋势。就连张氏也不例外。

此刻，她认定赵岳是在蛊惑人心。这小东西不过是妄图以人人都是神来混淆抹掉他的可怕异类身份，好蒙混过关以待长大。谅你太小，现在没什么大本事，翻不了天，且容你说下去，看你能说出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