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光落在赵岳身上,“莫非这小东西使了妖法,迷惑了人心,蛊惑众人来对抗?”
这是个为了儿孙可以豁出去一切的偏执老人。可恨、可怜,又可爱可敬。
老刘冲儿子眨眨眼,一边关门,一边伸头小声对门外的儿子叮嘱:“夯货,多穿些守在门外。谁敢过来偷听,就打断他的腿。”
晕头转向中习惯地看看主子,请示一下。
赵岳却向母亲笑了笑,随即仰头看着屋顶,聚精会神的。
看老太太这气势,赵岳心里的怨气不知不觉消失了。
这里是赵老财夫妇的卧室,但面积挺宽敞,十几个人在也半点不拥挤。但椅子只两把。
众人都不约而同无声无息地跟着仰起头,疑惑:“屋顶有什么好看的?莫非有妖怪被请来助阵,要破瓦而入?”
赵岳一脸轻松地看看亲奶奶。
在众人的神色变幻中,又转向后面的管家老刘。
“大姐,这家门不幸,儿孙不孝,小妹无能,还要劳动你出面。”又招呼其他老太太,“各位姐姐,大冷天的,赶紧进屋暖和暖和。”
赵岳可不知道大家恐惧又带点期待的矛盾心情。
“这个夯货,想害死你爹咋滴。”老刘哭笑不得地摸摸脖子。
听着奶声奶气充满温情的问候,宁氏一愣,这心里不由自主地就产生一股温馨暖流。
老太太一瞬间心绪有些复杂,但随即就冷哼一声。
向奶奶笑着点点小脑袋,也不管老太太认不认,甜滋滋叫着:“奶奶,你是这世上最称职的奶奶。这个家里,每个人都尽职尽责,都那么好。放心,孙儿不会害任何人。”
“这小东西长得真好。他要真是我的小孙子,那该有多好!”
这才是正事。若有灾祸,都是这小东西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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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好强了一辈子,心灵醒着,可不是好糊弄的。
老刘此刻都震得晕乎了:“天呐,这是百天不到的娃说的话?俺老刘活了三十多年也说不这么,这么......那啥。”
赵老财顶不住压力,终于在母亲由失望向绝望转变的眼神中起身。
这是亲情的力量,人性的本能。
宁氏的眉毛却竖立起来:“张倚慧想干什么?这是要逼宫么?”
赵岳瞅瞅老马旁边的空椅子,向着乔氏笑了,目光充满赞赏。
刘武提了一大壶热水刚要进来,却被老刘一把夺下,呵斥道:“磨磨蹭蹭的不关门,臭小子,你想冻着老夫人咋滴?”
他看着瓦片,腹诽:“老太太还说进来暖和暖和。就这光腚露瓦的屋子?严冬时不被冻死就是命贼硬的。古人这脑子也不知是怎么长的......”
这话本应该对这一世的爹说的。老赵才是主事的。可赵岳清楚,老爹这会是绝不敢随便表态的。夹板里可怜的,也就不难为他了。
“谁磨蹭了?俺送水也不对了?这老爷子逮着俺是他儿子猛欺负......”刘武这个委屈啊,还没处说理去。
想蛊惑我?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