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则完全恢复了往日的正常精明,镇定自若地笑看着眼前一切。
蹲地上揪头发的刘管家发现决然的张氏突然不走了,愣了下,随即就高兴地站起来。因为起的太猛,头有些晕乎,又差点儿跌倒。一旁的刘武吓一跳,赶紧伸手扶住。
刘武敏捷躲过他老子抡起的大巴掌,笑嘻嘻道:“孩儿这不是听你没啦啦啦完,怕漏了什么么?这就去,这就去。”
帝国至高无上的存在,皇帝皇后的生活是怎样的?
她见怪不怪笑道:“何氏,岳儿是你我一起带的,别人怕,你怕什么?快进来。”
刘武却不动。
可怜的,她用凡人的恩义因果报应来推断妖魔,成功说服了自己,鼓起勇气走了进来,又在张氏那熟悉的笑脸中习惯性慢慢坐到张氏身边。
而这是这个时代,以及以后一千多年的民众一生渴望而不可得的梦想。
即使张氏坚信怀里散发着奶香味的温软小家伙绝不是妖孽,猛然在一个不到百天的娃娃眼里看到这种狰狞眼神,信念一瞬间也不禁有些动摇。
赵岳看着跑到近前想过来又不知该不该过来劝说的何氏,瞅瞅瞪着一双无知眼睛咿咿呀呀,神语说得欢快的奶兄弟刘通,笑着向何氏招招小手,“婶婶快进来,可别冻着我的奶兄弟。”
到底是自个一手教导(打)出来的儿子,老刘明白刘武的想法。
虽说家里的几个孩子有笨的有莽撞的,可都是好儿郎啊。
过去对付主母和小少爷?那和对付自己的娘和兄弟有什么区别?打死我也不去。去了也得被娘打死。没见老娘刚才象疯了一样赶主母?
“夯货,夯货,死活不开窍的夯货!真气死老夫罗。”老刘嘴上说得恨恨,脸上却现出笑容。
当然,也仅仅就是那么一瞬间。
她发现,小儿子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不再对着她,而是望着昏暗天空,两眼闪烁着冷酷之极的光。
“走,快走,到那边去。”老刘伸伸发麻的腿,指着门房急促地吩咐儿子。
还妖孽?赵庄人有那个福分见到么?它敢存在么?简直莫名其妙。这么好的主母,过去护送,那还差不多是爷们该干的事。
也难怪她害怕。
他不知发生了什么,见当家主母居然抱着小少爷光临,一时惊喜地手足无措,在张氏的笑容中手忙脚乱地擦根本没有灰尘的椅子.......
转念又想到神妖修仙那些问题,这个世界若有人懂这个,非神奇小儿子莫属,心里实在好奇,不禁目光灼灼地想要问个明白。
老刘扭头瞪着二子,“混账东西,耳朵聋了咋地?”
——仍两更
吓!
“误会你个头。”
吓。
老刘这次真跳脚了,恨其不争地点着二子的脑门训斥:“就只是缺椅子么?这热姜茶啦,擦汗的毛巾啦.......总之大冷天的,可不敢让夫人一热一冷生病了。”
莫非老太太就是不手软,岳儿就会施展神法,或者.......露出凶恶本相,大发妖威?
自家孩儿和小少爷几乎同时出生,如今只是个只知吃奶的娃,小少爷却........不对比还好,这一比照,差距也太大了。莫非自己喂养过的小少爷真是个妖孽?
门房老头还是头一次在自己的阵地接待主家。
何氏惊得什么似的,下意识退了好几步。
赵岳伸小手逗逗小刘通,在小刘通咿咿呀呀奶声奶气的笑声中,笑嘻嘻慢慢道:“这是我的奶兄弟,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的一世兄弟。他有个好娘,我要让他一生都快乐无忧。”
门房老头这时才发觉哪里有些不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