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这些年我和季林都没回来,您别怪我们,我知道我们俩让奶奶和您二老伤心了,都在一个县城过日子,小夏的事情我们也是最近才知道的,我们两口子心里难受的很,这钱是我们的私房钱,您收着。”
“你这孩子,你这是干啥?娘还能不知道你们小两口的难处吗?只要你们日子过的好,爹娘咋样都无所谓,这钱你拿回去,你们还有两个孩子要照顾,再说,要是让你妈和你爸知道了,你和季林可是不好交代。”
魏胜男嗅了一下鼻子道:“没事,没事,您瞧今天我妈也跟着过来了,就是为了缓和两家的关系,她和我爸知道三弟媳妇是在广播站上班的,现在大哥也在县政府里当干事,巴不得我赶紧和家里亲一点呢,季林这些年过的苦的很,就怕你们日子难,娘你收下这钱,我们两口子心里也能好受点,等过过些日子我和季林带两个孩子回来看你们哈!”
冯菊也跟着心酸,手里拿着钱,僵了一瞬,随即收了下来,魏胜男看着松了口气。
秦安看到了当没看到,她抱着平安和月月几个孩子一起玩。
婚礼结束了以后,秦安去了一趟皂坊,今天是发工资的日子。
这个月因为双抢
耽误了些日子,还是卖的之前的品种,工资一人七块钱,春娟请假了一段时间,给她算了五块钱,可光是五块钱已经染春娟高兴不已了。
她拿到钱以后就要给秦安,小妮看病的时候可是花了不少的医药费,手里有钱了当然是第一时间还给秦安的。
秦安没要,王喜几个人也让她不要急,现在家里困难,先紧着自己花用。
马福道:“你爹妈从你家抢的钱还有东西,现在都在大队部呢,没有第一时间还给你,就是想着开批斗会的时候,当着大伙的面给你,还得对他们做出相应的处罚才行,不然你以后日子还得难过。”
春娟连忙点了点头,她是一万个同意的。
次日一早,大河村开了批斗会,春娟的爹娘作为罪魁祸首,根本不用王喜和马福多做赘述,只简单的说了一下当天大概的情况,在看春娟和小妮两个受害者,尤其是小妮,见着春娟爹娘的时候吓的哇哇就哭了起来。
是个当娘的见着都难受的不行。
村里有些调皮的小孩子不懂事,不知道哪里拾的臭狗屎,烂菜叶子,烂泥使劲的朝着春娟的爹娘砸。
村里也没几个人去拦,马福瞧了几眼,看孩子们手里的东西砸的差不多了,才冷着脸呵斥了一声。
“除了把春娟的东西还了,还得把孩子住院看病的钱赔了,春娟现在是皂坊正儿八经的工人,你们知道耽误了多少事吗?误工的钱,家里
东西打砸坏的也要赔,一共五十九块,啥时候交了啥时候从牛棚出去,还有当天城里两个干事亲眼看了大河村的笑话,下个月挑粪的活也是你们的,往后要是春娟母女俩出了啥事,村里可就找你们了。”
马福声音带着狠意,吓得春娟的爹娘一哆嗦,可五十九块那么多,他们哪里舍得,家里拢共就一百多块钱,还是春娟出嫁的时候要的彩礼,加上之前从她手里抠的钱,去年他们一家人的劳红才七十多块钱,如今一下子要拿出这么多,简直要了他们的老命了。
可牛棚实在是太臭了,他们吃不好,睡不好,老命都差点要交代了,无论如何都得等着出去了再说。
春娟爹娘没有异议,就是有迎着马福那张凶恶的脸,也憋在了肚子里。
拿到那么多钱,春娟整个人都是飘的,不过她还是当着大伙的面把医药费给了崔季川,大伙也都知道,当时小妮人都差点没了,是秦安给救的,也是秦安垫的钱,皂坊能建起来,也是秦安帮着弄起来的。
如今皂坊真真切切的赚了钱,大伙心里都明白,年底分的劳红一定不会少,这其中少不了老崔家的功劳,大伙都念着老崔家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