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经也知晓此事,也深感奇怪。按理说现在谁人不识吴正强已是兵强马壮的,而且财大气粗,谁有这人个胆量去搞混他的婚礼,却打县老爷亲戚的主意呢?
这种憋屈的日子过了不久,家中仆人禀报罗天坤一家三口回来了!
原来,他的老舅孙老爷领着一众家丁,挑着几担贺礼兴致勃勃地赶来喝蒋雯菲的喜酒,却不料在西城门附近被几十个蒙面人抢劫一空,家丁们还被歹徒暴打了一顿!
想不到还被女儿遇到这个武功高强、经商头脑一流的青年才俊!这真是佳偶天成啊!
他委屈的说:“大哥,我手下只有不足一百五十人了。都听叔父的建议,一直按兵不动,哪里还敢惹事上身?”
作为廉州郡的地方长官,蒋为民之前也设想过自己的女儿将来要嫁的对象。高官子弟?此处离朝廷山高水远的,找不到。乡贾巨绅?蒋家并不缺钱。寒门学子?谁能保证他一定可以金榜提名。
罗经见不但自己所带的衙差被吴正强的乡兵所替代,连弟弟的兵权也被夺,知道大势已去。因为自己人没对方多,钱财也没对方多,而且对方还有蒋为民作为靠山,这一下敌我双方的力量对比已经彻底被改变。
蒋为民冷冷地说道:“你这指挥使,前有自己的妹妹被贼人所掳。后又管教不严,兵卒逃离者众多!今又令我蒋某亲朋好友于小女大喜之日受抢劫,你让蒋某情何以堪啊?现且将你降职为都头,统领一百兵马!至于指挥使一职,将由乡兵指挥使吴正强兼任!”
小莲安抚她:“我听老人说,这是新人上轿前的恐惧感,过了今天明天上了轿就好了。”
罗钢信誓旦旦的说绝无可能,因为自从吴正强的招人启贴出之后,想自己手下走的人都跑了,留下来的都是心腹。如果他们有人想动这个念头,自己肯定会知晓的。
罗钢惶惶地说:“回大人,此事甚为奇巧。西城外一直来都不曾有过任何不法之事,偏偏在大人喜事当日发生劫案,而且专门冲着大人的贵宾而去的。”
蒋雯菲忧心忡忡地对正在给她梳头的小莲说:“小莲,你说他会不会一辈子都对我好呢?”
吴正强已经在城里购置了一个大院子。他的父亲母亲和叔父吴旺等人也被接到廉州城来参加婚礼。吴旺本是一老实巴交的农民,见自家儿子不但有豪宅、做大生意、手下几百号兵马,果真又娶得娇滴滴的县令千金,简直不敢相信。新郎、新娘拜完天地,接着是拜高堂,再进行夫妻对拜。最后是给父母敬茶,当吴兴双手颤悠悠地接过蒋雯菲孝敬的媳妇茶时,感觉眼前一切好象是做梦一般!
一个老者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后面跟着几个鼻青脸肿的家丁。他一见蒋为民,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个不停,拉着蒋为民哭喊道:“我的好外甥,你得为老舅作主啊!”
大昌隆商号的阁楼,吴正强心情愉悦地接受着弟兄们的祝福。
吴正强将罗钢原来的一百多号人,压缩成一百人整。自己安排从清风营转为乡兵的手下,全部变成厢兵,编为两个都,共两百人,都头为吴维良和周八。剩下的乡兵再进行补充至两百人,由莫七任指挥使。
罗钢之前已经隐约感觉到自己是会被蒋为民所惩罚,只是自己一无所获,也只好认了。
“城外治安一向是你们厢兵负责!现在光天化日之下出了劫匪,你这指挥使难咎其职!现令你三日之内将歹徒绳之以法!”蒋为民说罢拂袖而去。
“好外甥啊,老舅……这次真的没脸见人了。孙甥女出阁的大好日子,我这舅老爷的贺礼……被人给……劫了!”
接着又有几个亲戚陆续赶了过来,同样是两手空空的,都诉说自己经历了和孙老爷一样的遭遇,都是发生在西门和北门!蒋为民怒火中烧的瞧了罗钢一眼,继续若无其事的应酬亲朋好友。罗钢已经听闻属下禀报此事,也是惊恐万分,他想不通有谁敢与蒋县令过不去,又有谁敢在西城门自己的眼皮底下闹事!当他安排兵马去追时,劫匪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小姐你放心,我不会离开小姐的。”
初二十八早晨,蒋府门前张灯结彩,宾来客往,门庭若市,鞭炮声响个不停,热闹非凡。县令蒋为民站在大门口,笑容满面的亲迎各路贵宾。
七月初一,是蒋家女儿携女婿回门的日子。
吴正强按捺住心中的狂喜,拜谢:“感谢岳父大人栽培!”
第二日,蒋为民暴跳如雷,冲跪在堂下的罗钢吼道:“俗话说得好,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我蒋某何曾愧对你罗钢?劫案早不发生、晚不发生,偏偏在我嫁女之时发生?”
罗钢自是吩咐手下兵卒各地寻查与暗访,自己前去找大哥罗经救助。
“祝大哥早生贵子!开枝散叶!”
随后几日,吴正强安排吴维良将几个到赌馆赌博的士兵在回营的路上给杀了。然后禀报蒋为民,已经查明婚礼当日劫案的是几个贪赌的士兵,已被自己的部下就地正法了。
蒋为民一听,猛夸杀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