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龙再请来几个木匠,按他的主意在高高的江堤上,每隔五十丈远就修建一个水车。方龙又让人买来几十根大毛竹,破成两半,再把竹节的中间打掉,从水车正面一直通到荷池。随着方龙一声令下,几十个家丁同时踩动水车,只见江水哗哗的从江中抽起,再流进荷尔荷池中。此时沙湾江的水已经由浑浊变成碧绿,有一些小鱼小蝌蚪的还一同被带了上来。
厢军指挥使邓挺回来禀报,说是各个路口都设了关卡,但是目前尚没有任何收获。天色越来越晚,何家宽心急如焚,却又无计可施。
小香跌跌跌撞撞的跑开,苏金荣着急地对方龙说:“这下麻烦大了!这下麻烦大了!方老板,不,方兄弟,你一向计谋多多,快快帮我想想办法啊!”
邓挺却认为城里也要搜,说不定何小姐已经被歹徒送进城了呢。再说了,按理说这歹徒绑架只是为了谋财,万一歹徒送口信过来,府中没人也不行啊!
何家宽勃然大怒:“为何不能?!”
数日之后,方龙终于下令种藕,前来看热闹的人更多了。
“姐夫,我……我和方老板正在工地忙着,确实不知发生什么。听小香说惜君出事,我就和方老板一起追了过来。”
不管如何,只要人能平安回来就好!
到达小香所描述的地点,那是才刚出城门不到一里地远的一个小转弯处。只见地上清晰地留下两条车辘轳的痕迹,方向是向城南延伸而去。方龙等人沿着痕迹追了过去。那车痕迹一直通到三里开外的一间茅屋着,消失不见了。只留下一些凌乱的脚步。
方龙安抚他别惊慌,一起去案发现场看过再说。当即吩咐冯孟良让大家先行放下手中的活准备好武器,随时侯命,然后带上李小强与苏金荣一道奔赴事发现场。
方龙不干:“那可不行,我方记当着所有的商号面前夸下海口,怎么能见出尔反尔半途而废呢?以后我如何敢在钦州城立足?”
苏金荣大惊!小香哭啼着说小姐听说荷池要开始种藕,就想过来看热闹。谁知道刚出城门,小姐就被几个大汉冲上来,劫持上了一辆马车,向城南跑去了!
方龙见自己插不上手,就带着李小强回去了。罗盈盈听了这回事,她也见过何惜君,不禁为这女孩担心。想不到她与自己年纪相当,连这遭遇也那么相似,真是命运作祟啊。
方龙吩咐冯孟良再到街上去招多二十个人,同样是要那些年纪在二十以下,而且最好是从乡下出来讨生活的那种。
苏金荣看方龙跟家丁一起忙上忙下,身上搞得全是泥巴,都要快要变成一个乡下老农了,很是为他不值。
入夜,一个人影匆匆的走进英雄楼酒家,后面出现一个小影子,偷偷跟了进去。不出一刻钟第一个人就匆匆地走了出来,不一会,那小个子也溜了出来。
“老爷!禀老爷!”下人阿福慌慌张张地跑进来,手里拿着一封信,信上还插着一把匕首:“这是刚刚在府中大门上发现的,插……插在门上!”
冯孟良的院子容不下那么多人,方龙就安排新进的人员在院子里进行练枪,而老的家丁就安排到了西郊集市,并教他们按手稿的方法开始学习刀法。
“苏少爷……救命啊!”一个少女哭泣着冲到苏金荣面前,却是何惜君的贴身丫环小香!
那茅屋破败不堪,原本是一间茶水铺,但是由于洪水浸泡,已经被废弃了,里面空空的,地上只有风干了的洪水带来的淤泥。左边是一些小山,没有什么路。右边就是河水滔滔的沙湾江。前后就只有一条路,一头通往城里,另一头则通往十里铺。
何府,内院。
“金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何家宽又气又急!
何家宽能有什么应对,只好安排家人去筹钱了。五千两虽然不是一笔小数目,何家自筹了两千两,苏金荣送来三千两,总算筹齐了。就等明日交钱赎人了。只是小妹尚未许配人家,如果通宵不归宿,清誉受损是在所免的了。
亥时时分,城南西胡同。
“夫君,您说这附近也没听说过有象清风营这种贼人,怎么就有人这么大胆,光天化日之下在城边就动手掳人呢?这么多人前来看夫君种藕,为何却偏偏是何小姐遇到绑匪呢?”
他还不敢把此事告诉母亲,只是说小妹出去找闺密玩去了。自家这小妹是自己看着长大的,感情自然相当亲近。她虽说平时有点过于内向、时不时伤感多情,但还算是温柔贤淑,酷爱诗词歌赋,从不让大人操心。钦州府境内一向太平,究竟哪门子窜出来的歹徒,竟会如此张狂?连堂堂知州亲妹子的主意也敢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