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雪落得突然,这如故梅庄中,除了他们之外,竟再没别的客人,故而此刻这一方天地便似只属于他们二人一般,静谧而美好。
直到天色暗下来,又实在是有些累了,二人才兴尽而返。
“今日既叨扰了这么久,我们总该去跟掌柜的道声谢才是。”
这梅庄的客人向来是离席时将银钱置于小屋桌面上即可的,甚少会有客人专门跑到那进院落里专门去结账,也就没什么人见过这梅庄掌柜的真面目。
二人踏入小院时,正在廊下自斟自饮着的一名中年女子有些意外,但很快热情地迎了过来。
“二位客官可是吃好喝好了?小店招待不周,二人多包涵。”
趁着陆逾白寒暄间,沈若初笑着打量眼前的女子,只见她一身红衣分外明媚,虽是徐娘半老却风韵犹存,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十分迷人的风情。
这位,应该便是这如故梅庄的东家或是掌柜了。
谁能想到,经营起这样一座颇具特色的酒庄掌柜,竟是一名女子,还是这样一个美艳的女子。
沈若初的目光在看到这女子的耳垂时,顿住了。
“涂掌柜这副耳坠甚为别致,一眼看去便知价值不菲,只是不知涂掌柜为何要双耳佩戴两只材质款式不尽相同的耳坠?”
方才在陆逾白与这中年女子的交谈中,沈若初已经探听得知,这女子姓涂。
听沈若初问到自己的耳坠,涂掌柜愣了一下。
她下意识地抬手捏了捏右边的那只耳坠,这才笑着解释道:“这两只耳坠本就是一对,这耳坠上的牡丹花皆是以一样的白玉雕刻而成,只是大小不一意为子母坠而已,如今安京城中不也有这样相似却不相同的款式吗?”
安京城中近两年的确是开始渐渐流行起了这样一副之中款式不同的首饰。
如此说来,这涂掌柜的耳坠也没什么稀罕的。
“让涂掌柜见笑了,这安京城中自然有的是五花八门的首饰物件,只是却没一个人能像涂掌柜一般,将这子母坠佩戴出如此风姿来,自然是让人挪不开眼了。”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古人诚不欺我。
沈若初一席话逗得涂掌柜开怀大笑,一时间花枝乱颤起来。
陆逾白有些奇怪,沈若初向来并非喜好金玉之人,平日里梳妆打扮也未见得十分上心。
今日怎么会对一个陌生人的一副耳坠起了兴趣?
即便是那耳坠看起来颇为贵重,可沈若初又岂是那般没有见识之人?
好在陆逾白很知趣地选择了不问,只默默听着沈若初和那位风情万种的涂掌柜你一言我一语地攀上了交情,倒把他晾在了一边。
好容易二人结束了攀谈,沈若初又向涂掌柜表达了谢意,才随同陆逾白一道告辞离开。
上了马车,陆逾白终究没忍住心中的疑问。
“你很喜欢她那副耳坠?”
倘若沈若初喜欢,就算是将安京城翻个底儿掉,陆逾白也是要给沈若初寻到一副一模一样的。
沈若初摇了摇头,“你找不到了,就算你找遍整个安京城所有的首饰铺子,也绝找不到一副一模一样的出来了。”
陆逾白又是一愣,她什么时候对这些东西这么了解了?
“因为那耳坠不是现下流行的款式,更不是如涂掌柜所说的与那另一只是一副。那只大的白玉牡丹坠子的另一只,我曾经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