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走上前去,将那支簪子插入了沈若初的发髻中。
雪中寒梅,最是应景,粉色宝石的光泽将沈若初的面庞衬托得莹润生泽。
随后陆逾白拉起了沈若初的手。
“若初,你看那两个,像不像我们相守相伴的模样?以后我们也像它们一样,就这么一直陪伴着彼此好不好?”
沈若初点了点头,声音柔柔的。
“逾白,我知道这些日子你一直在纠结的是什么。其实对我而言,一颗不离不弃的真心比任何天长地久的形式也都更为重要。”
原来她都知道。
知道自己想娶她,知道皇上并不太赞成这么亲事,知道他在这中间所做出的努力和为难。
陆逾白忽然有些哽住了一般,说不出话来。
等他再开口时,声音骤然拔高了许多。
“长宁郡主沈若初,今聿亲王府禹世子陆逾白向你作出以下承诺:自今日起,沈若初便为陆逾白放在心上的第一人,此后永生不得更改。陆逾白这一世,非沈若初不娶!”
沈若初还没反应过来,便听到周围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来。
原来早有不少下人在陆逾白拿出那枚簪子时便等在了附近,就为着要看到这一幕。
惜夏和银翘一面鼓掌,一面在脸上笑开了一朵花。
自家郡马爷这样的人,那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如今她们郡主得到了,她们自然是为她高兴。
呼呼像是听懂了发生什么一般,兴奋的四条小短腿在雪地里来回蹦跶,不时发出“哼嗯哼”的声音,引得银翘不住地惋惜这小家伙越长越“猪”了。
沈若初脸色微微发烫,陆逾白一个转身让她靠在自己肩上,将她的脸挡在了披风下面。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片刻之后,陆逾白听到披风下面传来沈若初的声音。一字一句温柔婉转,却坚定有力。
还未从感动中回过神来,陆逾白便猛然感到脖颈一凉。
一大团雪从披风下面被扔进了他的衣襟上,有不少碎雪被灌进了脖子中。
陆逾白低头看去,看见沈若初狡黠的双眸和含笑的嘴角。
“郡主不宣而战未免有些胜之不武,但……来而不往非礼也,那就恕逾白得罪了!”
话音一落,退后两步的陆逾白手中的雪团便朝着沈若初而去。
好在沈若初早有准备,轻巧地避开了他的攻击。
随后一场异常激烈的雪仗便开始了。
那些原本只敢在一旁战战兢兢旁观的下人在看到惜夏和银翘加入之后,自家郡主还是处于弱势地位的时候,也纷纷加入了战局,扬起手中的雪团朝着陆逾白砸去,间或也对着身边的人来一个“突然袭击”。
一时之间,整个郡主府中充满了欢笑声、叫闹声。
混战中,自然是陆逾白吃亏多些,作为这个郡主府的外人,自然没几个下人会向着他的,不多时,陆逾白的头上脸上脖颈以及鞋筒里便都遭受了不同程度的攻击,变成了和须眉皆白的“老人”。
相形之下,沈若初就好的多。
尽管她承受了来自陆逾白大半以及己方偶然几个“叛变者”为数不多的攻击,但由于有惜夏和银翘的保护,她整个人完全遭遇包围攻击的次数并不算多。
故而直到最后战斗结束,她的身上落雪并不算多。
胜负自是不重要的,重要的是,他们在这一场之中,共同收获了无数的欢乐。
但有欢乐,就有面对现实的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