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种种,是我对不起你,那时候我因为你嫡女的身份嫉妒你,后来我无意间偶遇禹世子惊鸿一瞥下对他生出情愫,又因为你得了他的垂青而恨你。”
沈若初十分惊讶,她从来不知道,沈歆瑶心中竟然有过陆逾白。
一旁的彭征看看沈歆瑶,又看看沈若初,神色十分复杂。
沈歆瑶还在继续说着。
“直至后来发生种种这些事之后,我才意识到,一直以来是我错了,这世间最值得珍惜的本就不是那些不属于我的感情和那些虚名浮利,而是我一直拥有的,姨娘的爱,手足之间的亲情,还有祖母,我以前一直以为她因为我庶女的身份而无视我,后来才知道是我做的那些错事让祖母伤了心。
祖母去世的时候留给我的那些东西已经足够我这一世衣食无忧了,可我有什么脸面要她的这些东西?你是祖母生前最疼爱的人,也是她临走前陪伴她尽孝最多的人,这些东西本该都是你的,我已经告诉了父亲和姨娘,会那那些全都记在你的名下...”
沈若初抬起手来,制止了沈歆瑶再说下去。
她相信沈歆瑶并非是因为有求于她才说这些话的。
只是有些事,她也需要让沈歆瑶知道。
“我想告诉你的是,我们之间,也并没有什么手足之情了。我,不是沈家的人。”
在沈歆瑶和彭征震惊的目光中,沈若初将自己查找那郭姓稳婆的来龙去脉讲述了一遍。
“这也是我此前为什么会离开安京,以及如今为何会离府独居的缘故。”
沈若初苦笑了一下。
“如今,你才是唯一一个无论名分还是血缘都是沈家人的孩子。”
而她,连自己的生身父母是谁在哪里都还不知道。
现在想来,恐怕沈歆瑶也会觉得当初对她的嫉恨是可笑的吧。
“你说的事,我会想办法,但你也要尽快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才是。”
那条皇室出面可抵一族的律例还有一个条件。
提出和离者需有正当理由。
可这“正当”二字原就不易确定。
如今郑君牧已经甚少对沈歆瑶动手,此前的事又都没了证据,故而沈歆瑶只能再从头开始为自己寻找一个非离不可的理由。
但她却不打算就此放弃。
“我一定会找到一条可以让所有人哑口无言的真凭实据的。还有--”
沈歆瑶看着沈若初,一字一句道:“若初,以前是我对不起你,可是以后,无论你回不回沈家,还是不是沈家的人,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我的妹妹,尽管我知道我早就不配做你的姐姐了。”
沈歆瑶准备离开的时候,沈若初叫住了她身后的彭征。
“我有些话,想要单独问一问他,你能不能让银翘带你在我园子里走一走,今日花开得不错。”
沈歆瑶看了看彭征,尽管不知道是什么事,却也意识到对沈若初似乎十分重要。
于是她转过身去道:“好啊,我也好久没有闻到过干干净净的花香了。”
花厅只剩下了沈若初和彭征二人。
沈若初盯着彭征道:“你是世子的人?”
面对自己主子心上人的这个问题,彭征不知该如何回答,选择了沉默。
沈若初又换了一种问法。
“你是何时进入侯府的?”
彭征犹豫了一下,道:“就在两年前郑世子提出想要求娶郡主之后。”
沈若初愣住了,片刻之后反应过来,巨大的狂喜和震动如潮涌般席卷了她整个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