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陆逾白也正在看她,二人视线交接时会心一笑,随即便迅速错开了目光。
沈若初忽然有了一种孩童瞒着大人偷吃零嘴的感觉,心中的欢喜缓缓溢开。
直到宴席结束,常妃始终没有再出什么幺蛾子,这让沈若初放了不少心。
宴席终了,沈若初按照和陆逾白约定好的准备到宫门等他去送自己,却被一名内侍告知陆逾白临时被裕明帝叫去了勤政殿,不知何时能够结束,请沈若初自行回府。
沈若初也不觉失落,答应了之后正要离开,又见一名宫女匆匆前来,到了自己跟前行了一礼。
“敢问可是长宁郡主?”
沈若初点点头,“正是,什么事?”
那宫女急道:“奴婢是宁妃娘娘宫里的,娘娘久病不愈,今日病情又骤然加重,宫中各位主子都在忙于宴会之事,无暇顾及娘娘,娘娘郁郁寡欢看着病情竟有加重迹象。奴婢素闻郡主与明珠公主一向交好,故而特来恳求郡主去看一看娘娘,以令娘娘宽心一二!”
沈若初听闻宁妃病重,心中十分挂念,同那宫女答应一声后,抬脚便跟着人走了。
走了一段路程,沈若初忽然意识到不对。
今日宫宴,陆晚虽未参加,可前两日她是才刚入宫探望过宁妃的。
而且那时她也说了,宁妃的精神还不错,并且还让她不用为了陪自己频频回宫。
宁妃一向并非是矫情柔弱之人,真的会因为宫中举办了一场她不能参加的宫宴而郁结于心?
且陆晏今日也在宫中,若真要宽慰宁妃,怎么也该是陆晏这个亲儿子去,而不是来找她这个只是宁妃女儿好友的人吧?
“等等!”
沈若初忽然停下了脚步,戒备地看着那宫女。
“我虽入宫次数不多,可也能分辨得出来,这里不是去宁妃娘娘宫里的路,你究竟是谁,想带我去哪里?”
那宫女一愣,下意识地转头看向两边。
她这个动作瞬间使沈若初意识到,有人埋伏在这小径的两侧,意图对她不利!
沈若初转头就要往回走。
那宫女欲追时,却忽然听到前面不远处传来了有人说话的声音。
宫女面色一凛,转身消失在了黑暗中。
沈若初没有回头,只凭着本能向前冲,她不知道自己身后有多少人多少双眼睛和手,又意欲对自己做什么。
她不想以身犯险,尤其是在和陆逾白互相表明了心迹之后,就更不愿出事。
故而她只能逃。
然而她却也并非只顾着逃,在这此过程中,她一面思索着种种可能,一面迅速地从衣袖中拿出一块白纱挂在了耳后,遮住了面容。
无论那设计她的人是谁,她都要先设法让他们找不到自己才是。
慌不择路的沈若初只顾着逃离这个僻静之地,却没看到前方转角处正转过来的一群人,一不留神险些和走在最前面的人结结实实地撞上了。
抬眼一看,沈若初更是蒙了,这人竟是早该出宫了的北桑皇子哈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