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这个方向应该可以出去,可眼下这唯一透了光亮的洞穴也塌了,要在这九曲十八弯的山洞中再找到一个出口怕是不容易。”
沈若初不无遗憾地看向那已经彻底封死的洞穴。
话音刚落,她手边的獬犀忽然站了起来,冲着她吱吱地叫了几声,之后便朝前跑去,并不断回头,提示沈若初跟上。
沈若初很快反应过来,小獬犀这是要带他们去找路!
二人对视一眼,陆逾白将沈若初再度背起来,很快跟了上去。
小獬犀对这山洞中似乎已相当熟悉,即便是身处不见五指的黑暗中,身形穿梭得依旧十分迅速。
好在陆逾白有深厚的内力功底,适应了这夜色中的黑暗之后,他几乎不费什么力气便能跟上小獬犀的步子。
两人一兽在黑暗中穿梭前行着,沈若初只觉得他们走了很远很远的路,绕了她都数不清楚的弯,直转得她即便趴在陆逾白的背上都有些吃不消地头晕眼花起来。
好在陆逾白一直都紧紧地托着她的双腿,并且整个人呈微微前倾的体态,使自己的背部不至于这般挺拔,如此沈若初才得以稳稳地趴在上面许久。
沈若初正头晕脑胀间,忽然听得小獬犀的叫声变得兴高采烈起来。
一听这声音,沈若初就猜到终点快要到了。
陆逾白的步子也明显加快了许多。
果然没过多久,沈若初便听到陆逾白道:“到了,我们出来了!”
沈若初抬头一看,果然看到前面洞口处,透出的明亮光芒,隐约间似乎还听到了山涧流水的淙淙声。
待到终于走出洞口时,二人看着眼前的绿草如茵鸟语花香,竟不约而同地湿了眼眶。
“若初。”
陆逾白又故伎重施。
沈若初被扶着单脚站在地上望向他。
“我们出来了。”
沈若初点头,也道:“我们出来了。”
山中才一日,世上已千年。
重见这碧草蓝天,二人竟有恍如隔世的感觉。
“这小东西,你准备怎么办?”
陆逾白指了指沈若初脚边的獬犀。
“要带走它吗?”
它毕竟自出生起便生活在这山中,若是将它带出去,陆逾白担心它会不习惯。
沈若初看向獬犀。
“你愿意跟我走吗?”
也不知那獬犀是不是听懂了她的话,它转头看了一眼自己自幼生活的山洞,开始绕着沈若初转着圈地奔跑撒欢起来。
“你看,它愿意跟我走呢!”
沈若初笑起来。
“我给你起个名字吧,就叫--呼呼好不好?”
这小獬犀长得虎头虎脑甚是可爱,而且沈若初对初见它时,它毛都炸开气呼呼的样子印象十分深刻。
小獬犀歪着脑袋似懂非懂,看起来没有很排斥的模样,沈若初便自作主张地点了点头。
“那就这么决定了,呼呼,呼呼!”
呼呼似乎也很快理解了这个名字似乎属于自己了,它开始随着沈若初一声声呼喊,按照沈若初的指令跑来跑去,看起来欢快多了。
下了山,这青草地上总有些能用的草药,陆逾白将沈若初的伤腿上了些药再次包扎好后,背着她,带着呼呼踏上了寻找官道的旅程。
与此同时,安京城中参奏陆晏和陆逾白的折子开始源源不断地涌上裕明帝的桌案。
奏折中都在以大量笔墨对于陆逾白此次出京的目的进行揣测非议,甚至有些言之凿凿地指出陆逾白出京携带大量财物乃是为了招兵买马意图不轨。
若无财物,为何要用镖师,又为何会招来山匪?
一时间,难以自证的陆晏陷入了十分艰难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