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在这之前,谁又知道她这里有什么值得偷听的消息呢?
于是她还是将目光放在了屋内。
而有人偷听的那一日,碧荷并不在沈府。
隐月阁的其他人,更是向来只在外院活动,不准靠近屋子的。
故而值得怀疑的目标,就落在了冬月和银翘的身上。
沈若初不愿冤枉哪一个,故而设下了这个局。
果然揪出了冬月。
“为什么?”
尽管心中早有准备,可事实摆在眼前时,沈若初还是不免失望。
“小姐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吗?”冬月到了此刻,反而有些豁出去了一般。
“同为近身伺候的,惜夏的工钱是我的两倍还多。就连一个外院伺候的银翘,工钱都比我多。无论我多努力多勤快,你的眼里都看不到,既然如此,我又何必愚忠下去,而不及早为自己找条出路呢?”
“你所谓的出路,就是江落雪?”
沈若初心中只觉得讽刺。
冬月的工钱的确在这三人中最低,可当初这也是她自己的选择。
况且,即便是最少的工钱,比较起江落雪院子里以及这沈府中任何一个下人而言,她拿到的已
经都比他们要多了。
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冬月没再说话。
从江落雪进入沈府之后不久,便来找过她和春雨。
在江落雪许诺的高额回报下,二人都动了心。
隐月阁中的不少消息,都是她二人传出去的。但因为身在外院伺候,并没有什么太过有价值的消息。
而江落雪要的,也并非是这些消息,而是这两人的一个态度而已。
那一次以不祥之名找来道士污蔑沈若初时,春雨冲在了前面,指认沈若初行为诡异似有妖邪附体,事实上,若不是春雨,那日被打发了的,就是冬月了。
那一次,沈若初对春雨的处置吓到了冬月,自那之后她收了心,老老实实地,再也没理会过江落雪。
直到不久之前,因为进屋伺候的事,她虽得以进了屋,却在日日看到沈若初对惜夏的重用下逐渐心理失衡,终于又动摇了起来。
这一次,江落雪答应她,会向寇氏求情,发还她的身契使她重获自由身,还答应会给她一笔丰厚的回报,用于做她日后的嫁妆。
能风风光光地嫁人,谁还愿意为人奴婢?
于是她铤而走险,再一次投靠了江落雪。
“你的身契早就已经在我手里了,你真以为江落雪能为你赎身?”
沈若初的话使得冬月心头发冷。
没等她开口,沈若初又问道:“还有,你可知道,她此前的那个丫头倩儿的下场?”
沈若初逼视着冬月。
冬月沉默着,心中却已隐约
猜到了什么。
“她被投入大牢后,江落雪去探视她,并给了她一瓶毒药。”
一股寒意直冲冬月头顶,她忍不住开始哆嗦起来。
可是,眼下大错已经铸成,那个或许可以让小姐扳倒那个人的人,已经被放跑了,这一切只怕都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