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还没有人敢打过她,父皇母妃都把她心肝一样地疼着的,可今日,母妃竟动手打了她?
“我这么多年,忍辱逢迎,甘愿成为他人的替身、影子、傀儡,早就丢掉了自己,苦苦熬了这么多年,才得来的一切,还是被你给毁了!”
瑾妃的脸上早已爬满了泪水。
她比谁都清楚,看似盛宠的她,在皇帝心中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地位。
如今出了这样的事,若是皇后将她今日所为告诉皇上,皇上必定轻易便厌弃了她,此后她再想要挽回,只怕很难了。
陆曼却被瑾妃的话弄得又惊又疑,连那一巴掌的疼都暂且忘了。
“影子?母妃您是谁的影子?”
说着,陆曼突然想到一人。
“宁妃,是宁妃对不对?”
陆曼忽然情绪激动起来,“原来那些贱婢们说的都是真的?你真的只是父皇找来的,宁妃的一个替代品?所以父皇才会只偏爱陆晚对不对?难怪无论我在他面前怎么努力讨好,他却始终最疼陆晚,原来这一切不是因为我,而是因为你啊母妃!”
陆曼从小便知道,自己的母妃--那时候还只
是母嫔--和宁妃娘娘长得很像。
幼时她还觉得这样的相似使她对宁妃也有几分亲切。
那时候宁妃对她也算和蔼可亲。
可瑾嫔却不许她与宁妃和陆晚过多来往,且无数次暗暗叮嘱她要超过陆晚,明的不行,就来暗的。
在她暗中设计做了手脚于书画琴棋上赢了陆晚几次后,宁妃和陆晚那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从此再没给过她好脸色。
而父皇也从未因她的胜出而对她有过超出陆晚的疼爱。
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她从一出生开始,就不过是个替身的孩子。
瑾妃手举起来,指着陆曼想要开口,却出了哆嗦外,说不出别的话来。
宴会上闹出了这样的一幕,其他人自然都热闹不起来了。
强行敷衍着再应酬了一番之后,宴会也便散了。
宴会临终前,皇后忽然对沈若初道:“本宫听说,你今日不慎撞碎了宁妃的水晶酒盏而被宁妃罚抄女则了?”
沈若初立即起身道:“回娘娘的话,今日若初鲁莽,碰坏了御赐之物,娘娘宽厚不忍苛责,只让民女抄写女则已是格外开恩,民女感激万分。”
皇后看了看宁妃,笑道:“如此,你若是得空,也帮本宫抄写一篇佛经如何?本宫近来总是梦到玉珠,想替她祝祷一番。”
沈若初心中一惊。
皇后特意提到了玉珠公主,想来她是看明白了自己今日是有意让她看到那衣领内的乾坤,也知道自己有借她的手打
压瑾妃之意,这是在告诫自己了?
殿上的其他人不知内情,还有些羡慕起沈若初来。
能为皇后和已逝的嫡公主抄经,这是多大的荣幸?
沈若初叩头领下了这份不知是奖是惩的差事之后,宴席也差不多要散了。
沈若初拜别了宁妃和陆晚,正要随引路的宫女走,皇后身边名为石榴的宫女又跟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