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派胡言!”
陆曼拍案而起,再也忍不住怒斥了起来,“区区一个小厮,你跟我说你花了一二千两银子?你敢耍本公主,当本公主是傻的吗?!”
沈若初双手一摊,显得无
奈而又无辜。
“公主这话民女就不懂了,民女只是陈述一件事实而已。大凡买卖皆是双方自愿,若非公主尊贵,换做别人民女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将阿斯尔拱手相让的,这价也是公主自己开的,民女从未曾强买强卖过,又何来欺骗公主一说?”
价格我报了,买不买便悉听尊便。
倘若陆曼真财大气粗到了拿出万两银都不眨眼的地步,沈若初绝不敢说这话。
可如今国库亏空,便是要皇上赏银万两怕是都要让他割肉一般,何况一个公主而已?
有没有还是两说,若是陆曼真把这么大一笔钱拿了出来,只怕是朝野上下都要为之震惊,参奏她们母女的折子也要如雪片般飞到了皇上的御案前了。
陆曼果然被沈若初这一军将到了。
她愤愤地瞪视着沈若初一晌之后,将目光转向了阿斯尔。
“我现在给你一个选择:你是要继续留在这里做一名跑堂小厮,还是要跟本公主走?只要你愿意,我马上去求父皇,让他准你破格入禁军,可入宫做侍卫。”
宫中的侍卫可不是寻常人想做就能做的,大抵都是贵族世家的杰出子弟才有这样的资格,就连宣国公府的世子温辞如今也不过才是个御前侍卫。
这样的诱惑不可谓不诱人。
然而阿斯尔脸上却看不出丝毫的欣喜,他甚至需要极力忍耐才能压制住心底的不胜其烦。
“小人多谢公主美意,但小人资质粗陋实在难
当大任,恐有负公主厚望。”
接二连三地被人拒绝,陆曼脸上的表情再难看不过,再开口时便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了。
“好,很好,你很有骨气!”
目光从屋内几人脸上扫过,陆曼冷声道:“我们走!”
说完便扬长而去。
“恭送公主!”
沈若初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丝毫看不出有被人威胁过的迹象。
直到看不到陆曼的身影后,她才转过身来,轻轻舒了口气,也撞上了阿斯尔歉意的目光。
“是我惹出来的事...”
他也没想到,出于本能去救了个人而已,却反而给沈若初带来了这样的麻烦。
看陆曼那副模样,定然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还不知日后要出什么阴损招数对付沈若初。
沈若初笑了。
“若是我们做每一件事都能预料到后果,那这世间哪还有那么多不如意?万事只求顺从本心而已,你今日救了她后悔,那改日再遇到陷入险境的人是救还是不救呢?若是那人是个值得一救之人呢?”
其实这些道理阿斯尔也明白,但还是忍不住地懊悔,担心沈若初无法应对以后要面对的事。
沈若初明白他的心意,坚定道:“若是怕麻烦,我们就都该在任何强权面前低眉顺眼一味屈从,可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我也不是。何况,如今我也不是那么好惹的,你别忘了,我有皇上御赐的金蟒玉令在手,别说她一个公主,就是正儿八经的亲
王皇子轻易也奈何不了我的,放心吧。”
阿斯尔这才略微放松了些,转而又对沈若初道:“你想知道我的身份和过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