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澜之瞧着她气得不轻,起身坐到她身边握住她的手,轻轻地捏了捏。
谢清月的手指细白柔软,骨节很小,能轻易的被闻澜之的大手包裹。
谢清月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闻澜之笑的多少有些讨好,他不想让谢清月这样生气:“别生气,这人若是不谨慎也不至于藏到现在,藏头露尾的正巧说明了祂是有身份的,至少许多人,或许大哥就认识呢。”
所以是半分都不敢暴露。
谢清月另一只放在桌案上的手指又开始动了。
闻澜之说的有道理。
从太子府着火到嫁祸给安勉王一系列的事件里,这人半点端倪都不曾露出,几方人马追查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查出来,连锁定目标都很难。
这恰巧是说明了对方的身份很明显,只要露出一点端倪就容易被怀疑。
到底是哪方面的人呢?
闻澜之熟练的将人揽在怀里,下巴搁在她的肩头像个妖妃似的劝她:“想不出来就不想了,总之不还有吴谦那里呢,他们总归是要联络的。”
谢清月压着火气,问:“你怎么知道他们会联络。”
“周衡的事情发生吴谦毫无动静,祂不得去问责。”
“祂凭什么?”
闻澜之:“就凭祂挑动了大晟内乱,这样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这般手段的人,若说是同吴谦和周衡一样,我可不信。”
祂的级别至少要在两人之上。
之前吴谦和周衡能互相制衡,是在觉察到他们虽然合作但是互不服气的状态,大抵是属于中一个阶层,可这人不同。
自太子殿下出事以来,吴谦和周衡明显情绪松散日常比之前都轻快许多,显然对对方的做法异常放心和满意,这不是对待竞争者的态度。
眉宇间仿佛都带着与有荣焉,好似是极为推崇的人。
谢清月便不在这个话题上扯了,而是问起了奇利国有没有消息传来。
闻澜之拿脑袋蹭了蹭她的耳鬓,低沉的嗓音自耳边传来:“哪有那么快。”
快马加鞭传回消息也需要半个月左右,飞鸽倒是快,但也要轮转休息,怎么也要十日吧。
“而且,既然是刻意隐瞒不一定能查出来,不能报太大的希望。”
不是闻澜之泼凉水,事实也的确是这样。
奇利国若是特意瞒着,那知道此事的人必然不会多,他们派这样的人来大晟做细作,对他的身份更是会绝对的保密,的确很难查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来。
谢清月手指不点了,身体微微后仰靠在闻澜之的胸膛,鼓噪的心跳声从她后心传来,谢清月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指尖却是微微一颤。
闻澜之不明其意,温柔的将其握住。
过了良久,谢清月才开口,声音很软,是商量的语气,但却足以窥探出内里的坚定:“我想杀了吴谦。”
闻澜之抱着谢清月的手臂一顿,而后又放松了下来,不说好也不说不好,而是道:“我在寻找破解密道的办法,暗线给的东西很详尽,至多再进去两次就能出计划。”
谢清月没说话,歪着头在谢清月脖颈处蹭了蹭,兴致不是很高:“你说黄粱会不会寂寞。”
一个人孤零零的埋在旧山陵,身旁虽然是父母,但时隔已久万一父母都投胎了呢?他那么不着调怕也是找不到回家的路,别看人挺高大的但胆子却不大,最多出了一张嘴,不知哪里孤魂野鬼多不多,可别被欺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