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管家守在一旁,有两个丫鬟再给戚从戎烧纸。
谢岭缓步上前,面无表情的脸上多
了几分慎重,走到棺材旁边敛着眉往里看。
只见戚从戎脸色白如纸,唇色黑紫无声无息的躺在里面。
谢祈也很伤心,他来上京之后才见到这位小舅舅,但与小舅舅相处的几位融洽,他还说好了日后要去北疆找小舅舅从军呢,这还没两日怎么忽然就出事了。
谢岭问戚管家:“外祖呢?”
戚管家提起这个就气:“侯爷拿着龙鸣刀带着府兵去了姜府。”
不等谢岭问,戚管家便将知道的都说了:“小侯爷是吃了姜廷带的糕点才中毒身亡的……”
谢岭听完,问:“既然要杀小舅舅,为何要避开颐安王他们?”
现在已经断定想要害戚从戎的必然是他国细作,既然是细作,为何要如此精准投毒?甚至做了两种不同的糕点,就不怕戚从戎不吃吗?
这可没有全部都投毒来的保险。
戚管家也想不明白。
都是做细作的人了,还分什么要杀不要杀?何况颐安王可是深得陛下宠爱,顺手杀了亦不费事,为何要避过?
但糕点是姜府的人做的,亦是姜廷拿来的,总之他们的现已是最大的,武侯率先去姜府也没什么不对。
小侯爷死了,侯爷一定是最伤心的。
武侯拿着龙鸣刀满身煞气的进了宫。
不知他与陛下说了些什么,总是就是吵了起来,期间陛下还摔了许多东西,最后武侯满脸阴沉的走了出来。
而后陛下下令彻查姜府,此事交由大理寺主办。
大理寺卿
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摊上这么一个难办的官司,可愁死他了。
武侯午时出的门,酉时才回府。
府内入眼处都挂了白,他仿佛一下老了十几岁,被缓过来的谢夫人扶去休息,但他不肯,执意去灵堂看戚从戎。
还在学堂的谢清兰也被接了来,这会和谢家兄妹一起披麻戴孝跪在灵堂,她哭的抽抽搭搭的,到底年纪小,之前还陪她玩的小舅舅说忽然没了,她伤心的不行。
闻澜之和谢清月也在。
谢清月亦是一身孝衣,闻澜之是王爷不宜如此,但身上的发冠玉佩都去了,亦是有心。
武侯进来后走到棺材旁边,低头看着躺在里面的戚从戎,一手按在了边缘处。
“颐安王带着清月回去吧,清月身体不好,便不要来了。”
谢清月急的眼泪都出来了:“外祖……”
武侯狠狠地拍了一下棺材,也幸亏里面的戚从戎是真没知觉,否则不得吓得跳起来。
“我说让你们走!听不明白吗?!”
谢清月只得被颐安王揽着拖着带走。
谢夫人有心开口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此事始末她已清楚,却是疑点重重。
武侯回府和颐安王以及谢清月出了武侯府的消息立刻传了出来,众人都在猜测是为什么,可透出来的消息太少,亦是无从猜起。
吴谦自然是知道为什么的。
他听了一日的消息,算是对戚从戎的死深信不疑了。
武侯的反应每一步都符合戚从戎死后该有的
步骤,包括赶走闻澜之和谢清月。
即便他们不是罪魁祸首,但今日这局是谢清月攒的,且对方下毒宁愿冒着风险麻烦一点也不愿意无差别都毒死,单是这个就足以说明很多问题。
首先,要害戚从戎的傻子都能猜出来是他国的自作,那么身为一个细作,是不会甘冒风险也要精准下毒的,除非另外的人他不想伤害,那为什么不想伤害?是关系匪浅?还是不能动?不能动又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