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雅典娜（1/2）

第239章雅典娜

……

头颅开裂，霞光漫天。

当清脆的声音响起，朦胧的光晕扩散开来。

极光在北海尽头泛起涟漪，千万道绚烂的光带于天边舞动，自然之音回响在山林与泉流间，协奏出不同的曲调。一时间，万物都在鸣唱，以自己的方式庆贺卡俄斯又一位神圣，这第二纪最后神灵的诞生。

【对有的人而言，无论战斗的结果如何，还没开始，她就已经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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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或许二者兼而有之。毕竟其他神被莱恩改变了命运，多少有其力量被提前取走的原因。但无论如何，他既然不可能跑到现世去争夺神王之位，那宙斯就很有可能依旧走上类似的道路。

她的笑容很美，因为天空上的异景和她一样绚烂，让阿尔忒弥斯的心情也欢悦起来。

在成神以前，她曾经在大地上行走了数千年，但她却只感觉那段时间很短，好像一晃就过去了。可在成神之后，虽然不过经历了几百年，可赫卡忒却觉得时间很长，长到记忆已经有些模糊了。

墨迹一行行出现，又一行行消失。赫卡忒想了想，再次问道：

今天就是如此，夏日的夜晚只有星辰，大地昏沉暗淡。不过这只是其他地方，在星光下的银月城上空，却有着一个小号的‘月亮’正在盘旋游弋。

这股力量在‘量’的方面并不多，因为仪式本身也不圆满，这导致它与初代神王的相性还没有那么明晰，但是它源源不断，只要宙斯的仪轨还在一天，那它的汇聚就不会停下。

嘴角勾起，这一刻，厄瑞玻斯不仅有些好奇，其实多少还有点高兴。之前，他感觉自己一个人想要做点什么有些困难，可现在看，上好的‘打手’不就来了吗？

双目眯起，这一刻，听着响彻在天与地之间的真名呼唤，厄瑞玻斯彻底意识到了这种特殊的情况代表了什么。神是不死的，所以神的命运也是不灭的，毕竟只要活着，哪怕是永恒的长眠，也有归来的那一天。在这种情况下，依然发生了现在这种情况，就只有一种可能。

这个第三代神王，虽然好像自登位以来一直在做事，但结果似乎都不怎么样。

所以……

坐在尖塔的塔尖旁，赫卡忒晃着小腿，遥望着远处那覆盖天地的极光。她的手中捧着晶亮的水晶球，有一搭没一搭的敲击着，而在心中，赫卡忒不禁回忆起了过去的记忆。

也许是现世的秩序，也许是颠倒的命运，可能是别的什么。总之，这不是一场简单的晋升，或者是，莱恩也不觉得宙斯能莫名其妙就依靠本身的神职更进一步。

他只是看向大殿中心。看着那光彩耀眼的女儿，看着她英武明亮的眼神，神王大笑出声。

所以忍着痛苦，宙斯头颅上的裂开寸寸还原。没有哪怕片刻的迟疑，他张开双臂，在众神怪异的目光中大笑着迎回了自己的力量，然后伴着响彻天地的真名呼唤，抬头望向了大地的东方。

【人类的智慧并不单单体现在这里，何况学习巫术的人还是太少了】

不过今天显然有所不同，喧哗声从城市的各处响起。漫天的异象将人们从家中吸引出来，他们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看着这从未见过的恢宏景象。

或许是最近他有点过于活跃了，隐约间，黑暗之主其实产生了某些来自现世的不好预感。但无论如何，至少在这一纪元结束前，这还不至于招来现世法则太过直接的反应。

她的穿着像是战甲，也像是裙摆。她左手拿着【埃奎斯之盾】，那被前代智慧女神神力感染，见证了她与神王‘爱情’的羊皮所化的神器；右手握着长矛，那是令战争止戈，常胜不败的象征。

学习锻炼体魄的技艺，磨炼意志，然后融合神性碎片，最终加入教会的守卫团，前往荒野清扫附近的野兽；亦或是学习冥想与巫术，掌握调动元素的技巧，为生产和工作提供便利与帮助，这就是如今银月城有天赋的孩子们所要经历的。

一上一下，一正一负，就如同两个相互吸引又排斥的磁铁般载浮载沉。

“宙斯，这就是你对墨缇斯所做的吗？你居然能做出这种事……你已经忘记我们的曾经了吗？”

近些年来，月亮时不时的就会缺席一下夜空，和太阳神的兢兢业业可谓产生了鲜明的对比。不过月亮女神对此也看的很淡，毕竟相比太阳，如今的明月本就没有那么重要。

雅典娜本应诞生的弟弟，他父母中的一方已经消失在了世界上，甚至比永眠消失的更加彻底。因为永眠还有苏醒的可能，可既然命运已‘死’，那就意味着至少在世界的层面上，她已经不存在了。

她本应诞生在旧王已死，新王未成的岁月，卡在两个纪元的中间，但因为一段预言，因为宙斯的行为，她直到今天才迟迟降世。然而法则本身是不在乎这些的，它只是给新神补上了迟来的献礼，也让第三纪的人类得以见证这罕见的奇景。

等她亲眼看看，那就知道这个名义上的父亲究竟是什么人了。就像从没人相信保育女神会不爱自己的孩子那样，在亲眼看到之前，任何旁人的评价和印象都是固有的，那只是夹杂了个人想法的偏见罢了。

莫名的氛围在宫殿中弥漫开来，在回归力量的作用下，宙斯裂开的颅顶早已愈合。

右手托腮，赫卡忒期待的问道。

无论如何，曾经不过一两千人的移民是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填满这座城市的，甚至直到今天，它九成以上的地方都还十分空荡。

真正能让源海掀起‘巨浪’的，也就只有灵界的开辟，纪元的更迭，或是九界的融汇这样波及整個世界的大事了。像今天这种程度的动荡，其实已经是正常状态下的极限。

【他们接触的时间同样太短，只能做到这一步，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上代神王和地母的大战，魔网女神可是记忆犹新。不仅很危险，而且很刺激。

出轨女神，甚至与凡人有染，这其实是大多数神灵并不怎么在意的。他们最多在茶余饭后将此当做谈资，但这像克洛诺斯吞子一样的举动，可就另有说法了。

这个两个界面还远没有稳定下来，它们的力量依旧存在巨大的差距，但相比起一开始，让它们维持稳定的力量已经不再那么强大了。

摇了摇头，红裙少女转头看向了星落湖，在那里，塞勒涅正在和被导师拉来的半人马在一起，教导有天赋的人类孩子学习巫术。

就像后世的神话……莱恩只知道宙斯从需要打造神器，团结兄弟才能战胜克洛诺斯，一步步发展成了堪称世间无敌，直面黑夜女神而无惧的地步。谁也不知道，他今天的变化究竟是真正的意外，还是命运影响下的注定。

顺着某种联系，一股微弱而纯粹的力量扶摇直上，它穿过层层阻碍，向着最初的神王汇聚过去。

······

冥界，无光之域。

毕竟这种跨时代的城市规划虽然给人以一种秩序而文明的美感，也体现了魔网女神技艺的高超，但它同样很直接的凸显了其中的不足，那就是银月城那稀少的人口。

帕拉斯·雅典娜，智慧女神，万胜之君！

于是空无的声音从此在天际回荡，日日如此，永无止息。

现在他更想知道，这个让神王得以晋升的原因是什么，自己又能不能从中加以借鉴。

有点用，但不多，这就是她对此的评价。就像人类创造的很多其他巫术，看起来有点意思，实际上不仅原始，而且没有意义。

冥月女神的力量远不足以长时间做到这一点，但莱恩也只是想让她支撑一会。随手拉开虚空的门户，他向外一步走出。

智慧女神，好像也没有她自以为的那么智慧。也不知道她的女儿，又会不会和她一个样子。

源海微微动荡，波澜愈发汹涌。这既是因为神诞，也是因为失去了阻碍，神王的仪轨终于得以继续运行。这一刻，新神与残缺的【王权】象征几乎同一时刻来到这个世界上，似乎在提醒着仪式的主人，墨缇斯曾为他的神王之位鞠躬尽瘁，甚至就连她本人，也落入了不可预料的境地之中。

尽管从建成之日起，这所谓的【迷锁】就没有真正被使用过，但它的防御效果毋庸置疑。于是在【迷锁】的庇护下，银月城的居民们从不需要担心任何外来的威胁，对他们而言，更多的精力往往用在了学习知识，以及扩大人口的规模上面。

虽然早在认识宙斯以前，赫卡忒就不是很喜欢墨缇斯，但现在亲眼见证对方的失踪和女儿的降世，还是让她有些莫名的感慨。

不过这一刻，虽然想起了那个女神的存在，可厄瑞玻斯依旧不确定她是怎样的一种状态。如果她已经彻底陨落，那世界关于‘诸神不死’的底层规则应该也被打破了才是。然而法则并没有反馈，先天神灵依旧不朽，只有墨缇斯的存在本身，好像被世界承认了她的消亡。

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感受着大殿内不同的目光，面对身前长姐的质询，宙斯却没有丝毫的羞愧之意。

即便是智慧，也很难让刚刚出生的女神做出更直接的选择。所以她只是对神王表露了拒绝，却没有更进一步的敌对。

【而且这本身也在增强你的力量，不是吗？而且只有当魔法的种子遍布大地，遍布过去和未来，这本书册，也才能成为真正的‘万法全书’】

大殿内，在漫天异象的环绕下，从宙斯的头顶中，一位双眸明亮的少女一跃而出。

轻声呼唤，下一刻，混乱的第五层灵界中，冥月女神紫色的长裙映照而来。她将羽翼拢在身后，向莱恩微微低头。

当然，无论是哪一条路，它都注定是少数人才能走通的。因为非凡的道路更讲天赋，它不像耕种和放牧，不是肯努力就一定能学会的，所以真正学习的孩子其实也没有想象的那么多。

于是又一次的，当这股力量融汇进天空中，某个浩大而朦胧的意识再次从永恒的安宁中被拉回了一点点。它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身躯之中，让苍天在这一刻稍稍摇晃。

当她轻盈的落在众神的面前，法则的呼唤也终于达到了顶峰，天空与大地呼唤着她的名字，让世界的神和人一同见证她的降临。

此刻，有神灵用怀疑的目光看向他，也有神灵面露嘲讽之色，现在一切都很清晰了。两代智慧女神，从神王头颅诞生的神灵，只要不是太傻，所有神都能猜出前因后果。

“……帕拉斯·雅典娜，第三代神王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孩子，也是最后一个吗——因为他彻底‘死’掉了，命运也断在了尚未开始的时候，那无论宙斯还有多少后代，都一定不会比他更‘后’？”

莱恩不是很确定，不过这没有什么关系。因为不清楚原本轨迹中的宙斯是如何真正利用信仰打破伟大界限的，所以莱恩一直都是以‘宙斯能够晋升伟大’来进行打算的。

这座奇迹之城在修建的最初就被兴致大起的赫卡忒预留了足够的面积，在物资充足的情况下，它甚至可以让数百万人生活在这庞大的建筑群中而丝毫不显拥挤。两相对比之下，偌大的城市往往给人一种冷清感。

虽然一切动荡都被隔绝在了领域之外，可对于黑暗之主而言，那来自源海的波澜却是如此清晰可见。那种动荡或许并不剧烈，它远远谈不上‘巨浪滔天’，但这依旧非同寻常，因为任何变化，都要看它发生在什么地方。

“石板石板，所以说，这就是伱曾经讲过的‘人类的智慧’吗？”

没有火把，因为每当夜晚，就会有一轮魔力构成的虚幻光体照亮城市，驱散阴影；没有城墙，但数以千计的浮空石刻悬在半空中，它们一同构成了一种被魔网女神称作【迷锁】的防御结构。

这是神诞的异象，也是本不该出现在这一纪元的奇景。因为随着两个世代的变迁，如今的世界对于神灵的出世已经不再迫切了，可一切都有例外。

轻笑一声，厄瑞玻斯的目光略过世界。他在永夜之地和冥月上面稍稍停顿了一下，然后一步迈出。

“我记得，那个女人好像叫……墨缇斯？”

“所以说阿尔，你以后要记得离那个金毛远点，虽然他是你的父亲，但他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过神诞异象遮掩了这一切，源海的波澜与大地的震颤更是令天空的变化显得并不出众，因而没有人注意到这一切，只有撑天的阿特拉斯疑惑了一瞬，随即又忽略了过去。

无声无息间，某个古老的至尊复苏了少许，只是也许因为那道力量太弱，使得这道意识的占比也太小，太微薄了，他此刻思考的能力显得极其有限。在他那仅剩的思维中只剩下了一道执念，不断在左右着这位古老的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