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皮皱起眉头,把钱装回荷包扔给小孩,“差一文,这活接不了。”
小孩仍然捧着荷包跟着他,陈皮或许是有些被他打动,也或许是想起了曾经的自己,又或许是想到了那个小姑娘。
“小孩,我现在去你船上搜,只要能找到一文钱,这个活我就接了。”
陈皮在船上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一文钱,陈皮心想难道这就是天意?
外面一阵风吹过,小孩的手跟脸被冻的通红,黑漆漆的眼睛一直直勾勾的看着陈皮。
陈皮最终还是收下了那九十九文,什么天意,我偏要逆天而行。
他让小孩去乞讨,赚来那一文钱就动手,这是他的底线了,毕竟干他们这行,都讲究说什么是什么。
一文钱而已,小孩估计很快能搞来。
毕竟,他也早就看黄葵不顺眼了。
小孩以前过的应该还不错,毕竟这都三天了,他还没讨到一文钱。
这小子也有些傻,他只在附近的老百姓住的地方乞讨,码头这片住的都是穷苦人家,哪有人有钱发善心。
陈皮有派手下跟着小孩,手下如实汇报,小孩每天不是讨到些馒头就是豆腐,这么大的孩子就是容易令当母亲的妇人心软。
第三天下午,陈皮在码头仓库清点着货物,就看到他派去跟着小孩的手下急匆匆的跑来,说黄葵家的炮头找上小孩了。
陈皮立刻起身,那个炮头,不是个好东西,上次的摘花鼓,就是他干的事。
准确的说,红家跟黄葵家的摩擦,一半要出在他身上。
陈皮跟着手下赶到的时候,就看到炮头把小孩吊了起来,陈皮甩出了他的九爪钩,
炮头这会正专心致志折磨小孩,听到声响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只能堪堪避开要紧部位。
“马的,是谁在打老子。”说着他伸手摸了一下后背的伤口,转过身来。
“艹,又是你,陈皮。”
说着要向陈皮攻来,黄葵一门与其他几门不同,黄葵做的是水上的生意,也就是所谓的水匪,其他几门也挺瞧不起他的,一个靠欺压百姓发家的水匪罢了。
正是因为黄葵家做的是水上的生意,所以他家的人手极为擅长水上作战,但是现在是在陆上。
炮头根本打不过陈皮,几个交手间就被陈皮取了性命。
陈皮甩了甩九爪钩上的血迹,有眼力的手下在陈皮跟炮头动手的时候就已经把小孩救了下来。
他看了看,小孩受的伤不轻,他心里暗骂炮头真是个变态,这么有本事怎么不去打鬼子,在这里打人家小孩。
陈皮本来想着让手下把小孩带回去救治,能活就活,反正红府每年救助的百姓不少,也不差这一个。
小孩却直勾勾的盯着他,抬起了右手,右手里有一枚沾满了血迹的一文钱,“杀,杀了黄葵。”
陈皮顿时觉得内心有些沉重,大概是这几年日子过得太舒服,他不如小时候那么心肠冷硬了。
“好,你这单我接了。”他伸手本想拍拍小孩,但是小孩身上看起来没什么好地方,他只能虚虚的拍了一下就拿起了那一文钱。
“你好好养伤。”
小孩见到陈皮收下那一文钱,好像放下了什么重担,昏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