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哲甚是惊奇,用手指着符咒问道:
“周兄,此符莫非是通灵了不成?为何会发出金光?”
“此符名唤五仙应运符。”周必笑着说道,“此符咒看似画在桌面上,实则却是黄河河底。有了他的加持,圣上便可高枕无忧。”
“哦?”赵哲眨了眨眼睛,笑着恭维道,“周兄果真道法高深,只是不知那棺椁的主人为何人?”
“此人乃是唐武宗时期甘南的一位术士,”周必喝了口酒道,“名唤杜光庭。早年曾在天台山修行,后入朝做了国师。由于此人道法高深,故此深得圣上信任。”
“哦?”赵哲一挑眉头,饶有兴致地催促道,“周兄,说下去。”
“当时黄河河底有一白色妖龙,时常兴风作浪,不仅淹了附近大量农田,还潜入宫中搅得唐武宗神志不清,遍请名医却迟迟不见有所好转。眼见得圣上的病越来越严重,杜光庭便想出了个以命换命的法子。在通过道法将他和白龙同时关在银棺里后,又让人用蜜蜡封住棺盖并沉棺河底,这才有了这口神秘的黄河鬼棺。”
想不到这中间竟还有这般曲折的故事,赵哲此前也曾听说过唐武宗笃信术士,不仅大肆兴修道观,而且还试图以炼丹的方式来实现长生不老的夙愿,虽说这种做法有些偏激,却也并不是所托非人。
“身为臣子虽说有许多的无可奈何……”周必轻叹道,“但只要能保住君王,即便倾尽所有又能如何?”
赵哲心中陡然一震,脸上也随之露出感激的神色。
周必察言观色心知其心中所想,然而却也并不点破,继续说道:“周某并不怕别的事情,只是担心此事会被那些别有用心之人利用。圣上虽说宽仁,但凡事还应多长个心眼才好。”
赵哲点了点头,赞同道:“周兄所说极是,那完颜亮本就对大宋虎视眈眈,如若他此刻起兵只怕会再生波折。”
周必摆了摆手:“此事倒也没什么打紧,若真是这样,那就只能见招拆招。”
“好一个见招拆招。”赵哲眼前一亮,笑着拿起酒碗,“周兄,为你的这句话,朕将这碗酒喝干。”
说完,他一仰脖子,如同长溪过涧般将酒喝了个精光。周必微微一笑,也拿起酒碗道:
“周某虽不才,却也愿意协助圣上励精图治,共扶大宋。”
说完,他也将酒水喝光。随后,二人相视而笑。
正如赵哲和周必先前所猜测的那样,一个月后金主完颜亮果然率兵南下,向临安进发。
随着这个消息在城中不胫而走,不禁又引来百姓茶余饭后的各种猜测。其中说得最多的便是圣上为白蟒所化,如今被关在了棺椁中,定会兵败。
对于这种种的流言,赵哲当真既好气又好笑,同时还有着深深的无奈。现代人笃信的是科学,这所谓的传说若是成立,只怕整个天下都会大乱。好在周必等亲信重臣并为将此事当真,这才能够得以心安。
是年冬月,瓜州江边。完颜亮率领二十万大军驻扎此处,与宋军形成隔江对望之势。